“媽?那女兒的委屈就這麼算了?就這麼便宜了他?”蕭楠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賣身,唯一的不同,就是比那些女人的收費高了些,可是和不要尊嚴又有什麼區別呢?
“媽知道你心裏委屈,可人窮就誌短,還是活的現實點兒吧,就算媽求你,全當你心疼我和你爸,還有你哥了,成嗎?”
許雲的懇求,讓蕭楠啞然,母親說到這個份上,自己還能怎樣?苦水隻能往自己的肚子裏咽,委屈的咬著嘴唇,留下清晰的齒痕。
“楠楠啊,媽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啊媽?”
“你呢,也不是個清白的大姑娘了,以後無論嫁給誰,知道你這事,也難免被人嫌棄。媽給你問過了,強奸你這男的還沒結婚,你倒不如就幹脆嫁給他算了。怎麼說,也算是清清白白的隻跟了一個男人。”
“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蕭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像他這種人,能是什麼好人嗎?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許雲搶白道:“你若是嫁給他,他就不算強奸犯了,更何況,能拿出一百萬的強奸犯,也沒有什麼不好,將來你跟他過日子,總不會缺衣少穿的吧?更何況咱家突然來了幾個陌生人,有心人都看著呢,問我的時候,我也已經說了,是來咱家提親的,將來也讓人看著順理成章。”
“媽,我可以答應你不告他了,可是嫁給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蕭楠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嫁給了這樣一個人,今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
“這件事,你必須聽媽的,沒得商量,哪怕你日後結了婚,過不下去再離婚,媽也絕對不攔著你,離婚雖然也不光彩,可總比被強奸這事好聽,媽和你爸,雖然窮,一輩子也是要臉的人,你若是讓我們這個年齡了,反倒沒臉見人,那我們還不如死了算了。”許雲的態度變得堅硬起來,語氣中沒有商量的餘地。
許雲的電話被哥哥蕭宏博接了過去,語重心長的對蕭楠道:“妹子,咱媽不會害你的,媽這也是為了你好,哥也求你了,咱爸聽到你的事,當時就病倒了,這會兒還在炕上躺著呢,你就讓他們別在為你這事操心了。”
蕭楠此刻的心情,可以用絕望來形容,一夜清白被毀,還被家裏人要求嫁給個強奸犯,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受害者,為什麼得不到同情還要事事隱忍?連自己的父母兄長都嫌自己給他們丟了臉。還能對別人抱有什麼幻想?
蕭楠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陷進了肉裏,卻感覺不到疼,相比與肉體,蕭楠感覺到自己的心更痛。
抬頭看著齊文軒詢問的目光,蕭楠如生鏽的機器一般,吃力的點下了頭。
一個辦案的職員坐在椅子上,如訓斥一個小學生一樣的對著垂首直立的蕭楠訓話道:“既然是男女朋友,不要鬧點兒小別扭,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若不是看著齊律師的麵子上,我非依法拘留你幾天不可。”
齊文軒看徐警官的過場也走的差不多了,問道:“徐職員,你看這誤會也解開了,該教育的你也教育了,這人,我可以領走了吧?”
徐職員對齊文軒客氣的點點頭,“那行,人你趕緊帶走吧。你也知道,放在我們這就是個麻煩。”
齊文軒禮貌性的和徐職員客氣了幾句,對還站在原地不動的蕭楠道:“你的行李我已經放車裏了,你先去車裏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給你找個地方,先住著。”
齊文軒上了樓,蕭楠一個人走到齊文軒的車前,打開車門,在後排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雙臂懷著腿,在這個無人的密閉空間裏,大哭了起來。
蕭翰走出局子,嘴裏叼著一根煙,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刺眼的陽光,將口中的煙蒂噗了出去。
修長的腿,邁著懶散的步調,剛要打開車門,卻看見蕭楠正腦袋埋在膝蓋上哭,雖然隔著車門,聽不到蕭楠的哭聲,可是單看她抖動的脊背和顫抖的肩膀,蕭翰也能看出,她哭的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