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狼既會謀定而後動,如今它們斷是動不了你的”
汀嵐聽著卻一臉傲嬌的說道,“我若沒受傷,區區幾匹狼,怎在話下。”
容呈:“......”
方才汀嵐的表現可不是如此作為的,但是轉念一想,她也是曾經叱吒戰場的女仙子,比起九重天的仙娥來說,確實不似那麼的弱不禁風。
那一年,他曾經見過她滿臉鮮血的樣子,或許她都已經忘記了,那會的容呈在高高的城牆上曾見過她抱著部下的頭顱在痛哭。他以為見慣了生死的她,應會更為堅韌,但是她仍然是保留著內心最為柔軟的一麵,且毫不保留的在她的將領麵前釋放。
她應該是很珍愛他們的罷,才會那樣的情緒失控。
犯我家園者,雖遠必誅。
這是當時她咬牙切齒吼出來的一句話,容呈至今仍然十分的記得。為何會記得這麼清楚,容呈覺得大抵是因為那一刻她說話的神情,以及此話字字鏗鏘般印入了自己的心底。明明看起來是個嬌弱的女仙,卻說出了讓許多男仙都自愧不如的話。大丈夫就應當如此。
當時他的小小侍從也跟隨著容呈在觀戰,見容呈目光膠著在沈府的小女身上,不禁也多留意了一番,待聽到此話時,還曾不解的問過容呈,這是何意?
容呈當時有些微楞而又緩緩的解釋道,“如果有誰膽敢侵犯我九重天的疆土,即使再遠,我仙族的軍隊一定會無情的踏平敵人。”
容呈當時在解釋起這句話的時候,也猶然而生出一絲自豪感,絲毫沒有因為沈王之女是女子之身而有所蔑視。
容呈小侍從當時從容呈眼中就看出容呈對沈府二女的眼神是不一樣的,似乎是波瀾不驚的死水中起了波紋,又像是一池冰水中有了溫度那樣。總之那會的容呈就讓小侍從一瞬間覺得全身都暖了。
那會的汀嵐尚且不知容呈曾見過她如此的一麵,但是那年的她痛失了許多,有並肩作戰的哥哥,也有把酒言歡的弟弟。那句犯我家園者,雖遠比誅。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嘶吼而出的,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隻是時日長了,這樣的痛淡了許多,僅此而已。
但是心內的愧疚以及麵對他們的親屬,她是知道,失去的,她已經無法再替他們挽回了。就是這份無力感,讓汀嵐不再想參與到往後的任一戰役中無。
容呈語峰一轉,凝眉似沉思,幾番沉默後,方道,“我曾和狼,打過交道。這些狼都是困在符紙裏頭的,這樣的咒術,我想待靈蛇族一事完畢後,去一趟東臨,便可知了。”
曾經,他與狼血乳交融,他所不知的是在他日後親眼所見江湖上各自為了種種相互殘殺,人與狼所不及的,他所蔑視的,均成了後話。
“我看那些狼可聽你的話了”汀嵐掃了一眼容呈,其實她更想知道,容呈的那段過往的經曆,和狼打過怎樣的交道,又是與何人一起經曆的,然而當明了自己的心思之後,很多事情反而不敢堂而皇之的問出口了。
頗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容呈手上動作因她的話語,停了下來,向後看了一眼後便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