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是被熱醒來的。
那種燥熱感讓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胸口處更像是有一股邪火無處可發一般。迷迷糊糊間,齊瑞的意識漸漸的回來了一些。
這時,一副柔軟又帶點女兒香的身軀,正輕輕的依靠在他的胸膛處。
他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燥熱的厲害,聞著這股女兒香的時候,更添了幾分口幹舌燥。半醉半醒之間,某種欲/望控製了一切……
與此同時,屋外的牆角下,趴著好幾個小腦袋。
擠擠攘攘的紮堆在一塊,待聽到屋子裏響起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後,一個個俱都精神為之一振,齊刷刷的伸長了脖子朝窗戶上被捅了個小洞處看去。
隻可惜,小洞太小,人又太多。
“虎子,你看好了沒,快點,到我了。”
“催什麼催啊,我還沒好呢!”
誰料剛說完,不知誰在背後狠拽了一下,就將虎子給拽到了一邊去。那邊虎子被這麼一拽,腳下就打了個蹌踉,得虧虎子及時扶住了一旁的牆,要不然啊,就得摔地上去了。
虎子想看的還沒看夠,又被人這麼一拽,能高興就奇怪了。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娘的,誰,誰拽的我!”
這會誰有心思回答他的話啊,幾乎是在虎子被拽開的那一瞬間,立馬就有一個腦袋,占據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這一會,正透過窗戶上那小洞,看得津津有味來著。
反倒是虎子剛剛說話的嗓門大了一些,還遭到了其他幾個小夥伴的小聲訓斥,“小點聲,別讓齊瑞哥聽到了。”
虎子這才不情不願的住了嘴。
至於其他人,早在訓斥完虎子之後便不再搭理他了,轉頭像之前催虎子那般去催別人了。
其實,屋子裏麵黑漆漆的,即便是透過窗戶上麵的小洞往裏麵瞅,也看不到什麼。可對於這群小家夥來講,自古新婚聽牆角,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樂子來。
即便是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團,那也夠帶勁的啊!
尤其是當裏麵時不時響起某種聲音時,這些似懂非懂的小家夥們便會捂著小嘴,一個勁的在那邊傻樂嗬。實際上,到底樂嗬啥,他們也不知道。
屋子裏這一回折騰的時間有點長,長到外麵的幾個小家夥們已經輪了幾圈了。到最後,最小的那個栓子捂著小嘴開始打嗬欠的時候,裏麵方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確定屋子裏真的安靜了之後,屋外頭的幾個小家夥們這才躡手躡腳的往自個家裏跑。這一跑,就引得村裏的幾隻土狗又開始吠了起來。
齊瑞這時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緊閉著的雙眼沒有睜開,眉頭倒先蹙了起來。也不知是誰家養的狗,大半夜的吵死個人了。等明天他睡醒了,一定要去找物業投訴一下。
翻了個身,齊瑞繼續睡了過去。可睡著睡著,又覺得不大對勁。
熱,是第一感覺。
除了熱,身上還黏糊糊的。
這時,一具熱乎乎的身體,又朝他懷裏鑽了一下。一雙手緊緊的攀在齊瑞的後頸處,腦袋頂著他的脖子,讓齊瑞既覺得熱,又覺得悶。
齊瑞睡覺一向來不喜歡跟人同睡一張床的,所以他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將身子挪了挪。這一挪,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身上躺著的床一點也不舒服。硬邦邦的,哪裏是他平日裏睡的那張花了重金從國外買回來,特意找人定製的手工床所能比擬的。
最讓齊瑞無法忍受的還有一點,他往後挪一分,那具身體便跟著挪過來一分。
大熱的天,兩個熱乎乎的人擠在一起,直把睡夢中的齊瑞都給熱出了滿腦門的汗!所以即便是眼皮再沉重,齊瑞也不得不睜開眼睛了。
齊瑞倒沒急著睜開眼,而是伸出雙手先在床頭摸了摸,入手的,是硬邦邦的床木板。再往外頭伸了一點,手便摸到了空氣中。
咦,開關呢?
真是見了鬼了,開關怎麼摸不到了啊!
奇瑞將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扯了下來,然後煩躁的一把坐了起來,這會眼睛徹底的睜開了。這一睜眼,對上的是黑乎乎的一片。
一雙手,在這個時候,輕輕的摸在了齊瑞的大腿上。齊瑞整個人卻嚇得打了個激靈,快速的將左手往自己嘴裏一塞,愣是沒敢叫出聲來。
“相公,你醒了?”這聲音一聽,便知道是一個很年輕很年輕的女孩子的聲音。聲音嬌軟,還帶著一絲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困意。
可聽到這聲音的齊瑞,卻像是腦袋被人狠敲過後一般,整個人都開始發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