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遣都麵無表情著推想,完全沒注意張友澤推門進來了。
“宋遣都……你在幹嘛?”
宋遣都回過神來, 手指點在鼠標上, 將痕跡清理得一幹二淨。
“沒幹什麼。”宋遣都冷靜地說。
張友澤窺著他的臉色, “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做了什麼事情?”
宋遣都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張友澤咧嘴一笑,“沒什麼,我以為你可能不會看那些東西。”
“……”宋遣都低聲說:“幾分鍾,我能做什麼。”
張友澤:“開玩笑, 開玩笑的,不過你真的不看嗎?想看的話我拷一份給你?”
宋遣都看著電腦屏幕,“不需要。”
張友澤見他態度毫不猶豫, 輕聲說了一句:“好吧。”
宋遣都扭頭看了他一眼, 忽然開口說:“問你一個問題。”
張友澤:“什麼問題,問吧。”
宋遣都說:“你覺得一個女人, 如果和一個男人生下一個孩子,她對那個男人應該用什麼態度?”
“啊?”張友澤撓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他們不在一起嗎?都有孩子了, 老夫老妻了吧, 對孩子他爸的態度還能怎樣?”
“……”宋遣都詳細地補充了一下情況, 然後就用那雙黑沉的眼睛盯著張友澤看。
張友澤摸了摸手臂, 難得地從宋遣都的描述裏感到一絲沉重, 他也收斂了漫不經心的態度, 認真分析道:“我覺得吧, 如果真的和這個男的有孩子, 而且都已經生出來了,無論怎樣,情感上應該是不一樣的吧?不過他們之間不會沒有愛情這東西吧?”
宋遣都有些心煩意亂,“算了,當我沒問過。”
“怎麼啦?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張友澤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他。
“沒什麼,突然想到而已。”對張友澤,他還是多說了一句。
張友澤這個人,對外人一句話都蹦不出來,對熟人卻喋喋不休,好奇心也很濃重,有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以和他吐露,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閉上嘴巴。
宋遣都找了個借口先回到了自己宿舍。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辛婉柔懷胎十月生下一個男嬰是已經證實基本可以蓋棺定論的事情,但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排除了顧枉然,隻剩下他,如果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顧枉然有沒有喝醉?
宋遣都仔細回憶,想起來那天早上顧枉然的確表現出一副宿醉的痛苦模樣,還纏著辛婉柔給他做醒酒湯。
雖然有做戲的成分,但他應該也喝了很多酒,至於醉沒醉死,也不能確定。
宋遣都皺起了眉,如果真的是他,那辛婉柔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奇怪?
她真的能做到這樣和他一點聯係都沒有?在和他發生什麼後,又說出什麼鬼迷心竅那些話,然後繼續和顧枉然親密無間,甚至最後還甩了顧枉然,又若無其事地和他說話。
他感到濃重的違和,又有一種卷土而來的反感和不得勁。
這兩種複雜的情緒,將剛才他推測辛婉柔那個孩子可能是他的而產生的喜悅衝淡到幾乎消失。
宋遣都琢磨不透這方麵的關節,也感覺辛婉柔的形象越來越模糊,她在前後產生的違和感也讓他感到迷惑。
宋遣都喜歡的是在後來表現得坦坦蕩蕩,連眼珠子都帶著幹淨澄澈的辛婉柔,然而一旦產生這種疑惑,這種坦蕩也像蒙了一層迷霧。
宋遣都回到了宿舍,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他看著手機通訊錄的那個電話,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