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就被墨玦有些冰冷疏離的聲音震得渾身都是一顫。
“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
白玨抿唇,急忙放開了他的手,手心裏還有著他的溫度,一片冰涼。
“那你……那你照顧……”
“北冥玨。”墨玦輕聲打斷她的話。
風輕雲淡的聲音,可是,聽在白玨的耳中,一片冰冷,她整個人身體都是僵硬了。
“你……你知道了。”
白玨低頭,自嘲一笑。
墨玦淡淡的看著她,說:“從來沒忘。”
北冥玨隻覺得自己心口都是一顫,說不上是開心,還是什麼其他別的感覺,五味雜陳的。
她咬了咬唇,半晌後才是開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北冥玨,離我遠點。”
她扭頭看著就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在陽光下被踱上了一層淡淡的陽光,明明帶著暖意,說出的話卻如同冰渣一般。
北冥玨扯唇,問:“為什麼!”
“小時候,忘了我是怎麼把你推下湖水的嗎?”
北冥玨身體一僵。
“離我遠點,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北冥玨苦笑一聲:“難道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墨玦看著她,聲音依舊冷漠:“我不需要朋友。”
北冥玨身體顫了一下,站起身,不敢看他一眼,慌『亂』無措的點頭,便是轉身跑了出去。
自始至終,沒有看北冥玨一眼,倒是……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
骨節分明的手漸漸握成拳,青筋都是暴起。
“你,你可知道……”
誰又曾知道誰?
這份溫暖,在感受過之後,在被舍棄,他已經不需要溫度了。
罪惡感……長年累月的,在心底滋生,漸漸的,變的深沉,像一根刺一樣,紮根在心裏,沒有辦法摘除,隻能長年累月的用血肉去消磨。
然後,融化在心裏。
每當午夜回想,總是刺骨的疼。
北冥玨一路跑出了墨玦的宮殿,步子才是慢了下來,她揚起頭,看著明媚的天空。
陽光一點也不暖呢。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痛的,一點也不痛。
可,到底是自欺欺人。
太痛了。
在你執著了十年之後,你發現站在你身前的人,與你想象中的人,不一樣……
那種心裏坍塌的感覺,太崩潰了。
北冥玨揚起頭,硬是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如果眼淚真的有用,那麼,她情願把眼淚哭瞎。
可惜,眼淚是沒用的東西。
它隻是脆弱的人才會有的東西。
墨玦和小時候一模一樣,耿直的一模一樣。
北冥玨苦澀的笑了笑。
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她出了皇宮,回去了王府。
剛好碰到離北洛毒發,也就顧不得墨玦的事了。
這幾天一直擔心離北洛的身體,她也沒有離開。
這日,她突然發現,蠱王千蒼末在王府現身,心裏就是一個咯噔,急忙追了出去。
蠱王千蒼末!
這個人,對她哥哥而言,那是心裏最不可言語的傷。
“千蒼末,你怎麼會在這裏!”
北冥玨怒氣噔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帶著麵具她根本看不清下麵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