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你們攔不住。”
“就像當初一樣。”
男人笑的風輕雲淡，眸底卻盡是冷意。
讓人心裏微怵。
“小姑娘啊！”
“如果我兒子真的死了，那麼我抱歉，作為一個父親，給他惹了這麼多的麻煩，不過，我不認為他會死了。”
“他的父親這麼聰明，他肯定也很聰明。”
“應該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
“不過，還是對你說一聲，抱歉！”
夜薄染說的極為篤定，也不知道是對自己有信心，還是對離北洛有信心。
謎一樣的自信。
眾人都是氣勢洶洶的盯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個窟窿出來。
夜薄染無奈搖了搖頭，身體雖然還有點虛弱和僵硬，可是逃過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他動的瞬間，第一個追上來的人，不是別人，真是蘇清梔！
緊隨其後的，是北冥嵐！
他目光通紅，目呲欲裂，緊緊的鎖在夜薄染懷裏抱著人的人身上。
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絕對不能讓離珺被他帶走！
絕不！
宮亦都沒有反應過來留給他的，就隻是女人的一個殘影了。
夜薄染看著緊追不舍的人，頓下了身。
說：“我不想傷你，你趕緊走吧！”
“留下離珺！我放你離開！”蘇清梔絲毫不讓。
夜薄染好看的眸子慢慢眯起，眼底帶了些許的危險，幽芒陣陣。
“我說過，我不會把離珺交給你們的。”
“不管她做了什麼事，都不是她的本意，她的債，以後由我來還！”
蘇清梔隻覺得有些好笑。
他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似乎是猜到了蘇清梔心中所想，夜薄染才是開口。
“她為了救我，用換生咒換了自己的血，她把她的血，渡給了我。”
“她，已經死了。”
平靜的聲音落下，在空氣中散開。
讓身後跟來的人，生生頓住了腳步。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目光在空中交彙。
同樣冷漠！
蘇清梔愣在原地。
腦子已經被這反常的東西弄的一片空白，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是消失了。
她呆愣的眼神被夜薄染收入眼底，他問：“現在，你還要報仇嗎？”
“你若是想報仇，那就隻能殺了我了。”
“因為，我才是一切的禍根。”
“我不懼死，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讓我把她葬了。”
“可以嗎？”
男人的聲音中，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帶上了幾分祈求。
蘇清梔咬了咬牙。
她死了，就這麼死了！
她還沒讓她懺悔！
她就死了！
蘇清梔想哭，眼淚，卻似乎已經幹了。
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雙眼無神，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生無所戀。
讓人看著都是心碎。
夜薄染看著，心口驟然一痛。
突然明白了他的離珺為何要廢這麼大的力氣把他救活了。
原來，徒留一個人在世上，是這麼痛苦的嗎？
可是，此時的他，何嚐不是一個人？
用盡了一切力量，卻也耗盡了自己的生命。
心口如針紮一般，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