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
不等她多想,離北洛便已經加深了這個吻,輕輕的碾,重重的吻,如暴風雨般在她嘴中攪動著。
一吻畢,蘇清梔已經軟在了他的懷裏,手,不由自主的扶上了他的眼,『摸』著那有著他溫度的布條。
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離北洛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任由他抱著自己。
離北洛垂下頭,唇瓣輕輕輕蠕動了一下,一句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倒是蘇清梔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
“離北洛我不想聽你解釋。”
“因為,這一切,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可是,我,不會原諒你!”
她用手肘撐開與他之間的距離,狠狠的將人推開,她微微踉蹌了一下,有些悲憤的看著他,抿了抿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
她本就心冷如石。
有些無力的靠著門,蘇清梔笑著,卻笑著笑著,眼淚滑了下來。
“離北洛,你就是一個混蛋!”
“一次一次拋下我!”
“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麼!”
“我到底,是什麼?”
話音到最後,幾乎已經細若蚊聲。
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如一把利刃,刺痛了離北洛的心。
“清……清兒……”
淚,愈發的洶湧。
在男人跌跌撞撞的朝著她走來的時候,她側身躲了開去,沒讓他碰。
“不喜歡我,就別吊著我!”
“想做寧寧的爹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相比於你來說,別人也許更會做一個父親,做……一個丈夫!”
“離北洛,我們一刀兩斷吧!”
“以後,我嫁君娶,各不相幹!”
離北洛身軀一顫,瞬間僵在了原地。
半晌後,艱難的一個字,從他的嘴中吐出。
“好!”
眼淚落著,蘇清梔倏然揚起一絲笑,聲音空靈,“好。”
說完,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宮亦走上前看著女人哭的不能自己,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抬眸,瞪了一眼在屋中站著的男人。
發絲被風輕輕的吹起,蘇清梔胡『亂』的撓了撓頭,驟然蹲下身,捂住了頭,悶悶的哭聲斷斷續續,在寂靜的空氣中,訴說著悲痛。
宮亦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輕的喚了聲,她的名字。
“清梔……”
你終於,哭了嗎?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是不忍的別過了頭。
離北洛隻是站在那裏,緊緊的握著拳,手背上青筋暴『露』,眉心都是不由自主的蹙著。
北冥玨看著自家的哥哥,心痛的不行。
不見得她比他更痛些,隻是表達的更明顯些。
費盡心思的推開,費盡心思的藏著自己的真實想法,承受著這一切的離北洛,他的心,真的如所看到的那般平靜嗎?
“你第二次,惹我娘親哭了。”寧寧看著前麵的人,垂下眼眸,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
這一夜,讓所有人,都是壓抑。
翌日。
墨玦將『藥』放到了蘇清梔的眼前,看著女人微紅的眼眶,垂下眸,掩下了那抹不該出現的情愫。
“指上菁舞,我已經找到了,這個『藥』,隻差你的血了。”
蘇清梔眼底這才劃過一絲欣喜,這算是這些天來唯一好的消息了。
拿走了墨玦放在桌上的『藥』,蘇清梔抬頭問:“指上菁舞不好找,謝謝你了。”
墨玦隻是搖頭,你是我妹妹的話,終究還是不忍說出口。
太紮心了!
蘇清梔道了聲謝,便是開始配『藥』。
墨玦也沒有在打擾,擔憂的望了一眼,看著女人除了眼眶通紅外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眸『色』深了幾許,才是轉身離開。
他但願,她的心真的像她現在所表現的那樣,不會再去牽掛,不會再痛。
其實,他真的是多慮了。
蘇清梔不是一個會糾纏人的人,既然離北洛想要推開她,那她一直追著,算怎麼回事?
她蘇清梔又不是沒人愛了,等解了寧寧身上的毒,她就打算帶著寧寧隱居,天高地闊,她還不信,她忘不了。
放手,就放的瀟灑。
一天,蘇清梔都是呆在屋裏,隻顧配『藥』,什麼事都不管不問。
宮亦站在離北洛的身邊,目光幽幽的落在蘇清梔所在的房間,偶爾,從窗戶上可以看到女人忙碌的靚麗身影。
他問:“離北洛,甘心嗎?”
“換個方式,你心痛嗎?”
離北洛想了下。
說:“不痛。”
宮亦垂眸看著他,眼神複雜,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挺糟心的。
蘇清梔的目光不怎麼樣啊,這男人,除了長的好看點,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沒半點真心,也沒半點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