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去就回去,不管他在怎麼想,都覺得離北洛不會答應。
蘇清梔閉了閉眸,道:“我會告訴他的。”
……
“主子,夫人去了六重殿了。”
離北洛頭也不抬,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擺了擺手。
半晌後,他才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筆,紙上,卻隻寫了六個字。
不惜一切代價!
他淡淡的開口:“最快的速度,給踏星。”
“是!”
送走了信之後,離北洛便是起身,離開了大殿。
……
“清兒,身體怎麼樣了?”九重殿內,離北洛坐在了床邊,垂眸看著躺在床上失神的人。
蘇清梔側了個身,看著離北洛抿唇,說:“北洛,我想回去華陵。”
“我來這裏本來就是為了找你和寧寧,現在都找到,也不知道你們安全無虞,我自然就該離開了。”
蘇清梔輕輕輕輕握住了離北洛的手,在他掌中畫著圈圈,聲音嬌軟:“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裏,爹爹和哥哥都死了,我不放心,我想回去親眼看看。”
她不相瞞著離北洛,既然已經做出選擇,也已經交付出真心,那她就不會做任何的隱瞞。
“好嗎?”
離北洛上床,在她身側躺下,將人擁入懷裏,清潤的開口:“你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長途跋涉,而且,毒宗的人還在絕冰之地,我不放心。”
“等你的傷養好了,再回去吧!”
“而且,你放心,我已經給踏星留了信,還有樓桐依,她們都會幫忙,蘇相不會有事的,你至少,把腿上的傷養好,要不然,行動不便,我可不放你走。”
說著,便俯下身在她眉梢眼角落下一吻。
蘇清梔微微垂著眸,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剛剛得到的消息,南淵國,皇帝病重,奪嫡開始了。”
“蘇相,保持中立,暫時還沒有傳來他被針對的消息。”
“不過你放心,有暗衛在暗中保護,還沒人敢動。”
“嗯。”蘇清梔這才緩緩呼了口氣,一直以來煩躁不安的心才是緩緩安定下來。
“別想太多,夢與現實都是反的。”
“要不要再去泡『藥』池?”離北洛微微挑眉,問。
蘇清梔身體有片刻的僵硬,然後瞬間燒紅,縮了縮身子,呢喃:“才不會再給你占我便宜的機會。”
“嗯?清兒,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不泡『藥』池,泡多了,不好。”
“哦?”輕揚的語調拉長了聲音,帶著一絲甜甜的尾音,讓蘇清梔一陣心暖。
她將頭縮進了他的懷裏,悶聲道:“你太壞了。”
“哈哈哈……”
她管那個叫壞嗎?
那離北洛倒是真的想對她使點壞了。
“傻姑娘。”他拍了拍她的背,道:“今天有上『藥』嗎?傷口還疼不疼了?”
“這幾天一直想問你,你身上的咒術是什麼!為什麼反噬起來,會那麼強悍,連你都壓不住。”蘇清梔微微揚起頭,注視著離北洛的臉,非常認真的問。
離北洛眸光微暗,點點的流光閃過,深邃如銀河,讓人看不透,更別妄想猜到他心中所想。
……
南淵,華陵。
昏暗的地牢裏,男人穿著粗布麻衣,頭發隨意的披散開,那張精致的臉上,雖然有血跡,卻絲毫不影響那清榮俊秀的容顏。
男人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有任何的激動或者害怕。
淡然的讓人仿佛有一種他隻是來此一遊的錯覺。
空曠的空間,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很快,便在牢房前站定。
女子一身榮華,錦緞的華服與地牢的陰森詭暗格格不入。
但,女子隻是看著牢中的人,目光清冷,殷紅的唇緩緩上揚。
“太子殿下,牢房的滋味不好受吧!”
樓炎溟微微抬頭,目光冰冷的落在女人的身上,“你若敢動他們三人,我必會讓你生不如死!”
“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麼大的口氣,當年,這太子之位,本就是本宮施舍給你的,你注定坐不長久!”
“現在,不過是讓你物歸原主而已。”
“皇兄是不會做太子的,他也不會當皇帝,你這樣做,無疑是徒勞無功!”話說到此,她若真的執著,他也無話可說。
“太子謀反,罪證確鑿,皇上吩咐,不用留情,國法處置!”
獄卒急忙躬身,“是,皇後娘娘。”
樓炎溟隻是眯了眯眼,一句也不辯駁。
生死到現在,他已經不看的那麼重了。
隻求,皇後可以理智一點,不要到最後,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