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寧有幾分欲言又止,蘇清梔伸手扶上了白白的手腕。
黛眉緩緩蹙起,眼中的神『色』從一開始的平靜到震驚也不過片刻的時間。
她收回手後,便走到了千蒼末的身旁坐下,擰眉問:“你一定把過脈了吧!”
千蒼末輕晃著手中的茶杯,看著在水麵上隨著水波晃動的那片茶葉,輕輕開口:“劣質的茶,不甚好喝。”
蘇清梔擰著眉因為他的話更是緊了幾分。
茶杯觸碰桌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杯中的水無意灑出一滴,也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滴水落在了蘇清梔的手背上。
“千蒼末,我需要一個解釋!”
“小蘇,不需要什麼解釋,她隻不過是一個失敗品而已!”
“不過,就算是失敗品,那也是失敗品中最成功的一個。”
“因為,至少她還活著。”
千蒼末的嗓音清清淡淡的,一絲情緒都沒有。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可是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口還是不由的一陣發冷。
失敗品,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那付出的是多少人的生命?
生命,什麼時候竟是如此的廉價了。
寧寧自是將兩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聽入了耳中,此刻也是騰的一下坐起了身,忙問:“娘親,千叔叔,你們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救她?”
“青痕,明天的『藥』師大比就要開始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白玨大大咧咧的推門走進房中。
一進門,就看到千蒼末那張麵具,登時愣了那麼一下。
接著……
“你怎麼會在這裏,馬上給我滾出去。”
千蒼末輕抿了口茶,淡淡的說:“主人都還沒讓我走,你又有什麼資格!”
“這裏,是我哥哥的家,青痕是我哥哥的人,你不走,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白玨就坐到了蘇清梔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青痕,你不要被他騙了,要離他遠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離北洛嗎?那就讓他來好了,打架的話,本尊隨時奉陪!”
白玨突然有些氣短,她自是了解離北洛的身體情況,怎麼可能是千蒼末的對手,此時不免抬眸瞪了人一眼。
蘇清梔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白玨道:“小玨,你去看看那邊的小女孩,她的身體出了點意外,你也是大夫,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白玨把了脈之後,就一直坐在一邊沉思,不說話。
寧寧看的有些緊張,輕輕拽了拽白玨的袖子,問:“小姑,白白怎麼樣了?她還有沒有救啊!”
白玨沉思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哭喪起來,肩膀都是拉聳了下來,說:“青痕,你從哪裏找來了這麼一個小孩啊,她的脈象,我都把不出來,似死似活。”
她撓了撓頭,微微蹙著眉,小臉都是皺了起來。
蘇清梔呼了口氣,問:“她是雲上崖的血巫。”
“什麼!”白玨驚恐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清梔,仿佛是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假。
“她是血巫,不過,是一個失敗品。”
白玨整個人都是顫了一下,幾乎就是下意識的開口:“不可能啊,世上怎麼可以有血巫這種東西!”
“雲上崖怎麼可以這麼做!”
“製造一個血巫,那要死多少人?”
“這是會遭天譴的呀!”
白玨銀『色』的眸中滿是不平,還帶著一絲狠戾。
她扭頭看了眼那臉『色』蒼白,唇上臉一點血『色』也沒有的女孩,有些心疼。
“雲上崖的那些人真不是東西!”
“我本來還念著同時大夫,在『藥』師大比上手下留情呢,看來也是沒必要了。”
蘇清梔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有關『藥』師大比的事了,她突然恢複記憶,現在的她的所有心思都是在報仇這件事上,壓根就忘了還有『藥』師大比這件事。
“雲上崖的大夫也會參加?”她沉聲問。
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千蒼末突然開口:“往屆的『藥』師大比,拔得頭籌的,都是雲上崖的大夫,不然你以為雲上崖為什麼會這般名聲響亮。”
“也不知道雲上崖是怎麼培養出的這麼一群大夫的,一個一個都這麼黑心,連血巫這種禁忌之術也敢動。”
“我了解到的血巫,並不是什麼禁忌。”書中說的血巫,隻是比較殘忍了一點,禁忌倒是沒有提起。
白玨看向千蒼末,卻是冷哼:“我以為你都給青痕說了呢。”
“本尊也不知,何為禁忌!這份禁忌,應該隻是寫在……”他幽然的開口。
“害人不淺的東西,還不是禁忌嗎?”白玨突然揚聲打斷了千蒼末的話,心跳都是仿佛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