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雖然豔麗,但是照在人身上卻也不熱。
蘇清梔並不知道,就她坐在船頭,一身白衣,薄紗遮麵,清麗脫俗的模樣讓眾多名門公子都是一陣驚豔。
華陵城裏的貴族千金中,似乎並沒有一個女子能有這般氣質。
隻可惜,礙於那一雙銀眸的威懾,每個人也都隻能在心裏猜測著這個女人,究竟是何人。
能讓得那一人之下的洛北王傾心相待!
纖纖玉手握著那白玉的酒杯,輕輕搖晃間,酒嘖微微灑出,落在蘇清梔白皙的皓腕上。
離北洛輕輕笑了一聲,伸手替她擦了個幹淨,說:“小心點。”
蘇清梔不甚在意的飲了口酒,咯咯的笑了起來。
清脆的聲音中,呼出的氣體落在薄紗上,薄紗微微掀起,『露』出一半精致的下顎,白皙動人,因為酒意,微微泛紅。
她一手慵懶的支著頭,另一隻手不停的倒酒喝酒。
眼眸半睜著,『迷』離的目光遊離在湖水上,時不時的落在離北洛的身上,然後就是咯咯一笑。
離北洛目光輕柔的看著女人喝酒,倒是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事。
女人在喝第二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醉了。
一向清冷淡薄的目光也比平常多了幾分魅意,看在人的身上,就仿佛撓在人的心頭,癢癢的緊。
離北洛目光漸深,幽幽笑了幾聲,思緒頃刻間,也有片刻的恍惚。
她從來不知,他與她的第一次初見......
也是在這片湖山。
那夜的風,清涼舒適,月光銀灰灑下,讓湖麵閃著如星星點點的光芒,河燈在湖麵上飄遠,眾人都是低著頭,默默的許著自己的願望。
女子穿著一身淡黃『色』襦裙,長發如瀑般披散至腰間,周遭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她的身上。
哪家的千金小姐,這個模樣,這個氣質,都讓人萬分的好奇。
女子如玉般的小手中捧著一個河燈,就如同普通人一般蹲在岸邊,點了火,彙入河流中。
就如同大千世界中的所有人,做著普通的動作,可是卻讓人無法移開眼。
那時她,也是明亮的有些耀眼。
“小姐,你許的什麼願望啊?”小荷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家小姐,問。
蘇清梔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唇分輕啟:“願望說出來,可就實現不了了。”
小荷調皮的眨著眼,說道:“小姐,你就別騙我,你不就是那幾個願望麼,是不是想著和樓炎溟哥哥雙宿雙飛啊?”
蘇清梔本就嬌俏的臉上瞬間升起一團紅暈,嬌嗔的瞪了一眼小荷:“瞎說什麼!”
小荷靠近蘇清梔,問:“小姐,真的不是嗎?”
“不是。”
“因為我相信溟哥哥,他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小荷微微一愣,哦了一聲,卻還是好奇的盯著蘇清梔。
蘇清梔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不在說話。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幾聲驚呼。
“呀,有人落水了。”
“你們快救人啊!”
蘇清梔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個人影在水裏翻騰。
幾乎沒有猶豫的,她就從岸邊跳了下去。
小荷也是一驚,瞳孔都是縮了起來。
天哪!
小姐,你也不會遊泳的呀!
小荷在岸邊急的跳腳。
這下,兩個人在水裏撲騰,人沒救上來,倒是搭上了自己。
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掠過,兩個人都被拉上了岸。
蘇清梔咳了幾口水,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聽到頭頂男人冰冷的聲音:“沒有能力,就不要想著去救人!”
蘇清梔抬頭怒視著前麵的男人,頎長的身體帶著一股霸道卓絕的氣勢,竟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救不救得了的是一回事,救不救又是一回事!”
“與我而言,那些都是無用功。”
蘇清梔疑『惑』的看著男人,腦中混沌一片。
無用功?
男人揮了揮衣袖,衣服上沾上的水漬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那麼直直的落在了蘇清梔的臉上。
渾身上下因為涼水的浸泡,本就有些冰冷,此刻更是打了個顫。
蘇清梔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臉。
觸上的......
是幾塊冰珠......
就如同男人的氣質一般,冷的讓人心底發顫。
蘇清梔驚愕的看著男人的背影,男人烏黑的發絲在後背飄揚,月光灑下滑下一道銀光,讓她目光募的一頓。
“無知!”
男人冷冷的落下兩個字,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小荷擠過人群跑到了蘇清梔的身邊,急忙拉著人上看下看:“小姐,你沒事吧?”
“怎麼那麼莽撞就下去了?”小荷也是頗為無奈。
看不到男人的身影,蘇清梔這才緩緩垂下了頭,指尖上的冰珠已經化為水珠,已不見涼意,從手中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