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屋內,使原本昏暗的房間變得明亮起來。
屋內的擺設跟陽光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原本暗淡沉重的氛圍被輕快明亮所取代,一切物品都萌上了一層熒光,連空氣中遊離的灰塵都變得活潑起來。
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吵醒了在雕花木床上沉睡的少女,隻見她蹭了蹭蓋著的綢緞被麵,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雙原應該清透亮麗的眸子,因剛睡醒的緣故帶著一絲迷蒙,使原本秀麗的五官多了一種可愛嬌憨的味道。
或許因為剛睡醒頭腦昏沉的緣故,她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甩了兩下,仿佛要把最後的睡意趕走。
蘇西月來到這個好似古代的世界已經十六年,每天早上醒來還是有一種時空錯亂感覺。
十五年前當時二十三歲的她,為了救一隻即將喪生在車輪下的小狗,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昏過去又醒來之後,就變成了被拋棄在荒野的小嬰兒。要不是師傅恰巧路過把她撿了回來,恐怕最後的結果不是凍死餓死,就是喪身在野獸之口了。
因為撿到她時,新月西墜,而我身上又帶著一塊刻著蘇字的玉牌,於是師尊給我起了蘇西月這麼個具有“紀念意義”的名字。
發了一會愣,等到睡意徹底消散後,蘇西月穿上了床邊放的一套青色衣裙,打理好自己。
到廚房,跟在廚房忙碌的餘婆婆打了聲招呼。
端著兩人份的早飯,向小穀西邊的竹林走去。
進到竹林深處,隻見一青衣老者卓立在一顆粗大毛竹的竹梢上,身子隨著竹梢伴著清晨吹過竹林的微風微微晃動,他鶴發童顏,渾然天成的氣質言語難以描述,隻有“形相清臒,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或可形容出他的風采。在清晨的陽光的照射下尤如神仙中人。
蘇西月的師傅蕭縱是此間的主人帝王穀主,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讓人聯想到一個金庸大俠筆下讓人驚才絕豔的人物------桃花島主東邪黃藥師。
這份相似不僅僅是氣質,才幹和智慧上,更是靈魂裏的。
他們都是寂寞的人......
不過跟東邪有一點不同的是,雖然兩人都恃才傲物,不拘禮法,師父的性格裏卻多了幾分千帆過盡的寬容。
聽到腳步聲,蕭縱朝西月望來。
西月忙朝師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快步走到石桌邊把早餐的托盤放到了石桌上。轉身對著立在竹梢上的蕭縱喊道:“師父吃早飯了。”
霎時間,蕭縱如一片青雲從空中飄了下來。身子輕若鴻羽讓人不禁讚歎他的輕功
蘇西月湊到師父身邊,抱著師父的胳膊撒嬌的搖了兩搖,討好道:“師父的輕功又厲害了不少,餘婆婆早餐做好了,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蕭縱伸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懶丫頭,起的可是越來越晚了。再這麼下去看你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西月嘟著嘴巴不滿的跳腳道:“嫁不出去正好,嫁出去過得可沒現在這麼舒服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在帝王穀陪師傅吧。如果我不在了,就沒人陪師傅解悶了。那師傅該多寂寞呀。”
師傅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頭戳著她的腦門子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丫頭白長了一個聰明的腦袋,雖然學什麼都快,但是你這萬事不經心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要是哪一天為師不在了,怎麼放心的下。”
西月故作鎮定的逃避道:“師父會長命百歲,不會丟下徒兒不管的。”
師父看她賴皮的樣子有些頭疼,眼中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西月心裏仿佛被什麼東西觸動了,眼裏熱熱的仿佛有淚水即將湧出眼眶,原來她的一切都被師父看在眼裏,放在心上。心裏再也按耐不住撲進了師父的懷裏,淚水沾濕了師父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