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壽昨夜發現玉漱公主將他的肉身出生地從七寶山改到傲來國之後就猜到玉漱公主已經知曉他的身份,同時,白洪壽還算準了玉漱公主會以此攻擊他,未免自己的妖族身份暴露在人前,白洪壽因此才會冒險變作觀音菩薩托夢於丹青子,試圖借助昆侖太虛之手除掉玉漱公主這個禍患。
此時玉漱公主先發製人雖然打了白洪壽一個措手不及,但事到臨頭白洪壽卻不打算就此逃遁,他暗道:“若我此刻借助飛雪冰蠶衣跑路,雖能活命,但身為妖族的秘密將徹底暴露在人前!我雖生而為妖,但卻服食陰陽化形果蛻變成了人,連天眼通、顯形術甚至破妄靈珠和照妖鏡等都不能堪破我的蟒妖原形,既如此,我又有何懼?”
“憑證?”
淩空而立的玉漱公主冷聲道:“白洪壽,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敢指天發誓你不是一隻在七寶山修煉百年的蟒妖?”
“可笑!”
白洪壽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大公主,你見多識廣,可曾見過修煉百年就能修複、甚至是煉製仙器的小妖?”
言罷,不待玉漱公主接口,白洪壽又有意無意地對心機老人道:“計心機,你可見過修煉百年就能煉製甲子延年丹的小妖?”
白洪壽未免藏身於暗處的丹青子聽不到他的話,刻意放開了嗓門。
他很清楚,自天地初開至今,莫說修煉資源匱乏的妖界,就連人族煉氣士也從未有過修煉百來年就能煉製延壽丹藥、仙級法寶的,雖然他若非身懷不工爐也不可能做到,但身懷兩世記憶的他演技驚人,一番話說得堂堂正正,而且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心機老人顯然沒料到白洪壽會突然當著玉漱公主的麵拿甲子延年丹說事,房簷上的他頓時就端不住了,氣急敗壞地道:“你這妖孽休要挑撥離間!老朽雖曾請你煉製過幾枚醒腦安神丹,又哪裏曉得你能否煉製甲子延年丹?”
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心機老人言罷,外放的法力波動更為凶悍,花白的須發根根倒立,腳下瓦礫片片飛起。
玉漱公主顯然不願多費唇舌,她高舉聖旨喝道:“計心機,速速擒下那蟒妖!”
“老臣遵旨!”
心機老人畢竟做賊心虛,他唯恐白洪壽繼續拿甲子延年丹說事,此時隻想殺人滅口,惱羞成怒之下竟忘了懼怕“深不可測”的白洪壽,朝著玉漱公主微微揖首拜過之後,他突然毫無征兆地消失無蹤。
同一時間,白洪壽隻感覺周身上下如墜泥潭,壓力驟增。
“這便是地仙的實力麼?好恐怖!”
白洪壽神識外放,天眼通加持,卻依舊察覺不到心機老人身在何處,但他深知心機老人正以快到無法形容的速度朝他逼近,而且必定還施展了隱形類神通,早有準備的他再不遲疑,命係法力運轉開來,隻一個意念就在心機老人的生死簿名錄上寫下一個帶圈的“死”字。
緊接著,他壓力驟減,籠罩他周身上下的霸道法力隨即被清風吹散,與此同時,八個心機老人突兀地出現在他的四周及頭頂,恍若石化一般動也不動。
施展分身神通的心機老人各執一件攻擊型法寶,或飛劍,或飛刀,或暗刃,或長槍,幾乎隻差毫厘就紛紛砸到了白洪壽身上。
陡見幾乎一擊得手的心機老人突然定在原地紋絲不動,虎力仙師等人紛紛麵麵相覷,淩空而立的玉漱公主更是寒聲嬌叱道:“計心機,你為何突然住手?莫非你真與那妖孽有所勾結……”
玉漱公主話音未落,心機老人的七個分身突然化為天地靈氣散去,與此同時,心機老人的真身更是直挺挺倒下,雙目瞪圓,氣息全無。
白洪壽抓住機會,不待心機老人倒地,更不等心機老人的元神出竅逃離肉身,他猛地張口施展北冥神通,刹那之間已將之吞掉。
“惡賊膽敢!”
虎力仙師見狀,又驚又怒,大叫一聲的同時已挺著長戟縱身飛向白洪壽,穿黃金甲的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額頭處更有一道猙獰刀疤,凶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