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已經被砸的七零八落,連身邊不斷飄飄落落的白『色』簾布也被撕成了半截。從四周並無血跡,和撒氣泄憤般毀壞房間的方式來看,上條當麻是在人們到來前就離開了,他大概是聽到了外麵救護車的不斷鳴笛而跑出去的。
現在想要確認上條當麻是否安然無恙著實有些困難,不過以他豐富的不幸經驗,現在應該在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藏著吧。
既然這樣,他不如以最快的速度先解決掉八岐大蛇,讓最大的威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如果不能為他洗刷罪名,那就直接清洗這個異世界。
如此盤算著,一方通行決定趕往奴良陸生所說的邸宅。
而這此時,奴良陸生坐在庭院之內,聽著爺爺長歎一口氣。
和一方通行分別之後,他回到了邸宅,向奴良組和其他妖怪訴說了這件事情。
“要去就去吧,這回我就不攔你了。”
奴良陸生反而有些壓抑,“還以為絕對會遭到你的反對。”
“是啊,我倒是想阻止的。”滑頭鬼抖抖煙管,長籲一口氣。
換作以前,他或許會直接打暈奴良陸生,讓他別去湊這個熱鬧。
現在的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到八岐大蛇的影響。
在很久很久之前,八岐大蛇帶著違背世間常理的力量顛倒了世界,他至今記憶猶新。
“去京都之前你是不自量力,而現在是自尋死路,不過現在攔不攔都是一樣的。”
他聲音不緩不漫,“陸生啊,知道得以實現所有願望是一種什麼概念嗎?打個比方吧,如果有人向八岐大蛇許願,希望世間的文明不複存在,那麼人神妖三者的文明曆史都能在瞬間毀滅,與此相對的,他自身的存在也可能因這個願望受到威脅……他所需要思考的問題和我們早就不在一個級別了。羽衣狐在八岐大蛇麵前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八岐大蛇到底是什麼?他能擾『亂』世間,實現所有人的願望,應該不隻是妖怪這麼簡單吧?”
“要我說,他就好比擾『亂』人心、剝奪人智、阻礙佛道的天魔波旬,不過他的真實身份,恐怕隻有封印他的晴明才知道。”
奴良陸生皺了皺眉,“安倍晴明……可惜那家夥也是敵人。”
“他封印了八岐大蛇,拯救了平安京也是事實。”
“那也不可能尋求他的幫助。”
“至少從安倍晴明得以封印八岐大蛇的實例可以看出,事情沒有那麼絕望。”
滑頭鬼看著從雨夜中出現的一方通行,將雙手伸進袖子中。
“盡管去戰鬥吧,陸生,既然是妖怪,就不要對他產生畏懼。知其不可而為之,在沒有路的地方自己走下去吧。”
奴良陸生穿好他的羽織,勾唇微笑道,“這不是很會說漂亮話嘛,老頭子。”
滑頭鬼搖搖頭輕笑:“我會說再多漂亮話有什麼用?重要的是,你要帶著奴良組從這場浩劫裏活下去。”
“這是自然。”奴良陸生拿起手中的妖刀,當他再次坐起身時,百鬼已經在他的身邊聚齊了。
“都準備好了?”
若無其事拖著昏厥的看門小鬼,一方通行徑直從大門走進奴良組內。
攔在門口的兩個妖怪,恐怕是奴良陸生提前準備考驗他的,這意思無非是:如果連這兩個小妖怪都打不過,就不要跟來。
不過,被小看過頭了。
先不提手裏的兩個看門妖怪有多弱,以他的矢量『操』作,可以不用走正門就抵達宅內。
然而,奴良陸生卻因此吃了一驚,他本來是想讓青田坊和黑田坊兩個幹部攔住一方通行的,可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還輕而易舉把他們放倒了?
“你怎麼做到的?”
“嗯啊?隻是稍微用了一下我的能力而已,所謂的百鬼夜行,該不會是一群小妖怪抱團取暖吧?”之前還被妖怪戲耍過一次的一方通行輕歎一口氣。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