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花開兩枝,話說陳東、李平帶領群情激憤一眾學子,浩浩蕩蕩,氣勢洶洶的來到禦街皇宮前,一個個本冷風一吹,原本來勢洶洶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雖說法不責眾,可是也得看人呀!要知道眼前這個皇帝,可不在乎這些,胡文慵案殺了一萬多,空印案也是一萬多,每次案發都是殺的驚天動地,血流成河。
“陳兄,此事小弟看今日天氣嚴寒,又是新年剛過,如此跪禦街,恐怕造成不利大明的影響,而且各國使節都聚集一次,鬧到如此,小弟怕那些番邦使節,看了我大明王朝的笑話。”
陳東與李平對視一眼,看了看麵前不遠處巍峨的宮牆,宮門前如同冰雕,整齊劃一的衛兵,他們一個個身穿厚重盔甲,腰間懸掛鋼刀,頓時覺有些腿軟,恰在此時一陣寒風吹過,吹起路邊積雪,在滿天飛雪下,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
“嗯!這位學弟說的不錯,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皇太孫犯下的過錯,我們自然要去找皇太孫,進其勸誡,如果皇太孫執意如此,我們再來也不遲。”
眾人本就心生退意,再加上天氣寒冷,就這樣跪在禦街之上,豈能不得風寒之證。
百人竊竊私語商議片刻,他們已經大張旗鼓來到這裏,如果就此退去,肯定落得膽小怯懦之名,對以後的仕途極為不利,既然皇帝這個硬柿子不敢捏,那隻能找皇太孫這個軟柿子了。
皇太孫在應天府的聲譽其實極佳,如果不是出了年前之事,他在應天府文人士子,朝中大臣,甚至是市井小民眼中都是一個謙卑溫和,溫文爾雅,孝順的好孩子。
好孩子,自然要比臭流氓要好欺負的多,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朝詹事府行去,當然還不忘打著冤有頭、債有主的掩耳盜鈴的旗號。
暗中注視這裏的探子,一些明白其中緣由的百姓,無比露出鄙夷的神色。
詹事府內,蘇婉人再也不能安靜坐立,心中早已是滔天巨浪,能讓一個人天下聞名的大儒,如此不顧及臉麵,去拜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為師,這其中的又有多少彎彎繞繞她不得而知。
如果先前蘇婉兒還以為,王明洋是受皇太孫脅迫而來,那麼現在看到王明洋心悅誠服的跪倒在地,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那紙張上倒地寫了些什麼?能讓一個大儒如此甘之若飴。
“老大人,您這可是折煞我也。”
張小錘臉皮再厚,也受不得一個花甲老人的如此拜師大禮。
“殿下,莫要推辭了,老臣知道太過唐突,隻是老臣鑽研此道一生,竟不如那高人的隨意指點,雖然老臣年事已高,有些虛名,可是自古以來,都是達者為先,還請殿下成全了老臣。”
王明洋聲淚俱下,連連磕頭,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無賴行徑,看得一旁在側的蘇婉兒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哈哈……這個……。”
張小錘有些為難,如果自己真的有真才實學也就罷了,可是自己也不過是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蕩的貨,裝裝!逼還可以,一旦真正拿出來就顯得不足。
不過自己畢竟有無所不知的瀏覽器,應該可以糊弄過去吧?
看著已經額頭紅腫的王明洋,張小錘無奈的想著。
“哎!那本皇孫就勉為其難的收你為徒吧!”
張小錘歎息一聲,很是為難的說道。
勉為其難?蘇婉兒俏皮的眨眨眼睛。
“殿下不好了!”
王明洋聞言心中大喜,剛要磕頭行拜師禮,小鄧子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
“啥事呀?”
張小錘修著指甲,頭也不抬的問道。
“回殿下!”
小鄧子啪的一聲,跪倒在地,神情緊張的回答道:“詹事府門外,聚集了大量的詹事府太學生,足有一二百之眾,他們叫囂著要皇太孫還回他們的恩師,否則……”
小鄧子欲言又止。
張小錘一聽頓時樂了,他饒有興趣的將目光看向王明洋。
王明洋一聽,心瞬間揪了起來,自己可是千求萬求,才讓皇太孫勉為其難的答應,很可能就因為自己這些徒子徒孫這麼一鬧,所有的一切將會付之東流。
念及如此,王明洋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強按心中怒意,將頭埋的更低了。
“殿下此事……”
王明洋剛想出口辯解,說與自己無關,可是自己前腳剛到,人家後腳就來,說與自己無關誰信呀。
“王公起來吧!本宮知道此事與你關係不大,隻是有些事情……王公您……”
張小錘感覺有些不托,自己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去教訓一個花甲老人,怎麼感覺都有些怪異。
“老臣明白,還請殿下放心,此事老臣會處理好的。”
王明洋雖然脾氣火爆,性格太過剛直,但是並不代表傻,其中一些事情他自然明白,他隻是一個率性而為之人,不願意去想那些蠅營狗苟之事,可是現在他是一柄搶,被人狠狠刺到皇太孫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