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臉色發黑,又問一遍她為何出現在這裏。
“爺爺讓我來的!”成近香眼珠滴溜一轉,隨口撒謊。
成大不為所動。
成近香撇撇嘴,耍賴:“反正就是爺爺讓我來的,你個木頭,愛信不信!”
說著竟是自顧自地爬上馬車,說什麼也不願下來。
李青玉早已認出那女孩,就是白日裏嫌棄她生得年輕瘦弱的少女!
而從成大與她的交談中得知,少女竟是成坤的孫女!
李青玉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這離家出走的任性少女。
送回去嗎?
她看著同樣頭痛無奈的成大,成大一成不變的沉穩冷靜早已龜裂,啪啪落在地上。
兩人麵麵相覷,成大最終苦著臉道:“大概真的是成帥之意!”
他在成坤身邊多年,自能揣測出成坤的意思。
成近香跟著他們出城,恐怕成坤早在第一時間已經知曉。
此地離皇城並不遠,成坤若是有意要追,不會等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因此他大著膽子推測,成近香確實是偷偷溜出來,而成坤也有意讓她出門遊曆一番。
這可是位慣會折騰的主子!
美差一下子就變成了苦差!
他突然愁苦起來。
李青玉亦猜出一二,看著成大一成不變的麵癱臉瞬息萬變,好笑的搖搖頭,踏上馬車。
“走吧!”
成大無奈的繼續充當著車夫。
馬車上,成近香雙手緊緊扣著馬車的窗欞,生怕成大和李青玉將她押下馬車。
“原來是你。”李青玉失笑,指著成近香因太過用勁而已經泛白的指關節,“手不酸嗎?”
馬車輕微一晃,隨即往前奔馳起來。
“哼!要你管!”少女鬆開手揉著有些僵了的手指,惱羞地別過臉不看她。
李青玉微微一笑,果真不再理她,閉上眼睛,靜靜領悟著成坤贈予她的木屬性心法。
出城之後,在馬車上閑著無事,她取出心法,默默誦讀領悟。小半日下來,才堪堪完全記下。
這部木屬性心法名喚《歸真決》,通篇看似淺顯簡單,實則晦澀難懂。開頭一句“萬物皆有生命,皆有輪回……”就讓她匪夷所思。
萬物皆有生命,那麼死物呢?如何體現生命輪回?
李青玉陷入沉思。同車的成近香嘟著嘴,時不時偷眼看她,但最終沒有出聲打擾。
此後幾日,馬車一路上偶有停留,但大多時候都在疾馳,成近香對此十分不滿:“這算什麼遊行?急火火的趕路,馬車都不下,能長什麼見識?一點都不好玩兒!”
這最後一句才是她的心聲吧。
李青玉不置可否,成大隻覺尷尬,勸她:“小姐若是想玩,等送了李姑娘,屬下再帶著您一路慢慢遊玩著回皇城。”
“誰要玩了?我這是曆練,曆練懂不懂!?”
成大點出她的心思,她瞬間漲紅了臉,像極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她原本對李青玉崇拜至極,幻想著玉羅刹在沙場是如何的八麵威風,凜不可犯,將來犯的魔兵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然而,聞名不如見麵。
見到真實的李青玉,這麼年輕,這麼瘦弱,這麼貌美,她隻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一股深深的失落充斥在她的腦中,愈演愈烈。
最終,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生出一股壯誌——李青玉能行,她也能行!
況且,她比李青玉個高,比李青玉壯實!
她雙手緊緊握著拳,氣勢洶洶地瞪著李青玉。
李青玉似有所覺,睜開眼看著她。
成近香猝不及防,嚇了一跳,氣勢頓時一泄,惱羞成怒:“看什麼看!”
“你若不是在看我,如何得知我在看你?”
李青玉說得拗口,成近香卻是聽懂了,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狡辯!”
這幾日,兩人的交流幾乎沒有,李青玉氣質冷清,不善言辭。成近香原本就是個愛胡鬧的孩子心性,但因著李青玉的身份,終究有些怵她,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或是坐到外麵看過往風景人事,並沒有幹擾她。
李青玉並不擅於和嬌憨的小女孩打交道,見她這般倔強,不再理她,而是取出心法細細領悟。
按著心法引導著木屬性靈氣入體,然而好半晌依然不得要領,靈氣進入經脈一周天之後,竟是沒有彙入丹田,而是溢出經脈,消散了。
李青玉驚異莫名,再次引氣入體,然而結果依然如此。李青玉魔怔了一般,不停地引氣入體,眼皮下的眼珠子急劇轉動,額上已經沁出細汗。
“笨!”成近香突然開口,仿佛抓到了李青玉的小辮,洋洋得意,“你難道不知道木靈根修士修煉之初,都要先牢固根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