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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麥猛地從沙發裏坐起來,發出一陣陣的驚喘,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他緊張的看了圈自己的屋子,番茄醬就趴在身邊,光線從沒有遮蓋窗簾的窗戶照進房間,一片通明。放鬆自己緊張的情緒,他起身想到陽台上看看。就在他起身的一刻,蓋在身上的毛毯順勢滑落地板上。一瞬間的怔愣後,他彎身撿起地板上的毛毯,抓在手裏,疑惑的向番茄醬看過去。番茄醬很快的站起來,轉身跑到牆角的一個櫃子那裏,打開櫃子,咬出一罐番茄醬跑回來,將番茄醬放在他的腳邊,坐在地上哈舌頭。

霍小麥笑眯眯地說道:“乖了。”彎腰拿起腳邊的番茄醬打開金屬罐,放到番茄醬的麵前,獎勵它。番茄醬叼起打開的罐頭晃著尾巴跑到廚房裏去了。霍小麥覺得奇怪,番茄醬跑到廚房做什麼?便跟進了廚房。番茄醬就蹲坐在最裏邊靠窗邊的一個角落裏,麵前放著番茄醬罐頭。廚房裏幹幹淨淨,飄著一股淡淡的肉香。不由得,霍小麥打起了怵,悄悄的退出廚房,慌裏慌張地跑到門口,在身上沒有摸到鑰匙,轉身跑回客廳慌手慌腳的找鑰匙,發現鑰匙掉在沙發下麵,撅著屁股用手指勾出鑰匙串,逃命似的跑公寓,直到上了車才放下心。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相信那鍋肉湯真的存在過。接下來該著怎麼辦?他問自己,轉過頭發現雨刷器下夾著一張紙。他扯下那張紙,紙的兩邊整齊的對折在一起,上麵工整的寫著兩排俊秀的字體,是一個地址和一個叫蔡小琴的女人的名字,最後的署名是:你親愛的僵屍朋友(我們還是認為僵屍更有愛,別用老外的名字稱呼我們),祝你好運親愛的朋友,我們會再和你聯絡(如果你還活著的話)。

看完,霍小麥生氣的揉爛字條丟進垃圾桶,發動車子向前開了一段又倒了回來,單手撐著下顎,手肘支在放下玻璃的車窗上,想了一會,斜起嘴角嘖了一聲,下車,彎腰在垃圾箱裏翻找自己扔掉的字條。一邊翻著垃圾桶,一邊嘟嘟囔囔地罵粗口:“操,才多大一會,就沒了……操,這麼多,開不起旅店,在垃圾桶裏幹的。看什麼看?沒見過人翻垃圾桶。”霍小麥攥著字條轉身看到一圈人正圍著自己看,凶神惡煞的瞪著眼珠子駕車離開。

霍小麥照著字條上的地址找到了蔡小琴的住處,僵屍叫自己找這個叫蔡小琴的女人是什麼意思,也許這個女人知道些什麼線索,僵屍們總不會沒事耍著他玩吧。蔡小琴住在一棟二十幾層高的舊筒子樓裏,因為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位置,所以一直沒有拆,也是因為太舊,樓裏的設施動不動就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故障,樓裏隻有一部電梯,每天晚上11點準時停運,中午11點到1點是電梯管理員午休時間,電梯停運,電梯停運的時段外麵的鐵柵門會上一把大鎖頭。他剛來福建的第一年,就住在這裏,所以對這棟筒子樓很熟悉。住在這裏一年,幾乎每天都要爬樓梯。

蔡小琴的房子沒有門鈴,霍小麥敲了半天屋子裏一直沒有人回應,隔壁鄰居聽到敲門聲伸出頭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問:“你找誰呀?”

霍小麥:“啊,我來找蔡小琴,我是她朋友。”

鄰居:“小琴上班去了,你晚上再來吧。”蔡小琴的鄰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輕人,赤膊,頭從門後伸出來,男人說完關上門又把頭縮進門內去了。

要找的人既然不在那就隻能晚上再來了。霍小麥轉過身又轉回來,想問問蔡小琴的鄰居,蔡小琴在哪裏上班,轉過身想了下,作罷,轉回身離開。他想,也不急於一時。從昨天開始自己還沒有吃過東西,先填飽肚子再說,還有一件事要辦,他要去見一位通靈的朋友,從九龍口回來,就覺得不對,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上了。霍小麥一邊想著已經走出了筒子樓,上車前他轉頭向筒子樓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陰冷的感覺隻有一瞬間,立刻就消失了。有種感覺告訴他,不要再來這裏,會發生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