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病了, 病的還挺急。
二更天的時候,南安郡王府派了侍衛快馬去太醫院,挾了太醫帶在馬上馱回王府。等人在王府門前下了馬,等在門口的小轎抬了太醫就跑, 把當值的何太醫顛的五髒六腑都要擰個了。等何太醫出了轎子,他發現自己被抬到了花園裏。這是一處靜謐、精美的閣樓, 燈火通明, 閣樓的外麵也站了不少舉著氣死風燈的侍衛。
倆侍衛架著何太醫, 腳不沾地進了閣,世子爺先迎上來了。
何太醫趕緊給世子爺施禮,就見世子說:“免。你過來看看我父王, 是出了什麼事兒。”
太子在前領路,何太醫被人架著跟在後麵,垂目緊跟。他抽抽鼻子,屋裏的歡情香味道濃鬱, 他在心裏忍不住就先有了個傾向。
南安郡王妃坐在床前,腳邊跪著一個衣衫勉強算是整齊的、看樣子是姬妾打扮的人。其餘人等都仿佛是木胎泥塑,連絲毫的呼吸動靜都沒有。
“見過郡王妃。”何太醫拱手施禮。
“辛苦你了, 先看看王爺吧。”郡王妃的聲音如含了冰一般。
何太醫上前, 給郡王診脈, 他眉頭越皺越緊,複又掀開郡王的眼皮去看。
“郡王妃, 能否把那香爐端出去, 讓無關的人也都走遠一點兒?”
世子一擺手, 閣樓裏的人都退了出去,
何太醫從自己的『藥』箱裏抽出針灸包,讓世子把王爺身上的被子掀開,一下子『露』出王爺那堅挺之勢。何太醫伸手把王爺側推,吩咐世子爺扶穩了,幾根粗長的銀針,在骶尾附近紮了進去。一刻鍾後,何太醫取針,王爺那話也恢複了正常。
“世子,你把窗子打開換換氣。這屋子裏的歡情香,配上了一些獨特的吃食,是非常霸道的催情春/『藥』。王爺這般情景,應是還額外吃了過量的助興『藥』物。這幾樣合在一處,彼此助紂為虐,沒成為馬上風,已經是萬幸了。下官這就開個解毒的方子,先煎『藥』給王爺喝吧。等過了『藥』勁,王爺自然就清醒了。要是著急,也可把王爺浸到冷水裏,那樣解毒快,不過就是比較傷身了。”
世子原就尷尬不已,再聽了父親的昏『迷』原因就更尷尬了。他趕緊引何太醫去開『藥』方,王妃抬腳把身前跪著的那麗人踹翻,何太醫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南安郡王往六十歲去數的人了,精力不濟用點助興的『藥』物很正常,可是這多管齊下的,份量一多……他晃晃自己的腦袋。
想作死也不帶這麼幹的啊。
等何太醫的『藥』方寫出來了,王府自有煎『藥』的人去忙。王妃和世子爺就問太醫,那助興的『藥』和香,是否會對王爺的身體產生損害。
何太醫點頭,“自然是有損害的。雖王爺身子骨強壯,這事情看來也不是一日兩日的。若是損傷嚴重或於子嗣會有礙,甚者不舉。再重些,淘空了身子,也可能危及『性』命。至於會有怎樣的影響,就要往後再看了。”
解毒湯『藥』灌了下去,王妃親自帶人守著王爺。
待到下半夜了,南安郡王才醒了來。他恍恍惚惚地看著身前的人是王妃。等靜神想起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南安郡王的一張老臉難免就掛不住。
“王妃。”他啞著嗓子輕呼在自己床前點頭的老妻。
“王爺醒了?給王爺拿蜜水喝。”王妃心裏暗罵個老不修的,但還是得捏著鼻子照料丈夫。
半盞溫熱的蜜水進腹,王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嬌兒呢?”這個嬌兒現在王爺心頭的第一位。
“仗斃了。”王妃冷冷地回了一句,“那賤人給王爺下催情的春/『藥』,又配了吃食和歡情香一起,這是要謀害王爺『性』命呢。”
“你?”王爺的氣息急促起來。
“王爺,我與你夫妻快四十年了,是不會容忍那些賤人,把你的身子不當回事的。這府裏以後誰再敢使那些下三濫的法子,來禍害王爺的,有一個仗斃一個,有兩個仗斃一雙。”
“你個妒『婦』。我就這麼幾個喜好的,你都容不下嗎?”
南安郡王氣得拍著床板和妻子吼叫。
“王爺,是我容不下人嗎?你要是願意那些賤人繼續給你下春/『藥』,討你喜歡,你不怕在她們身上丟了『性』命,我還不真不樂意管這樣齷齪的事兒呢。”
南安郡王尷尬地閉了嘴。
世子聽說父親醒了,趕緊過來看。
“父王,你覺得如何了?”
“唔。還好。太醫怎麼說?”麵對兒子,南安郡王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兒子給何太醫封了百兩銀子,他不會說出去的。對外隻說王爺是勞累了,動了頭風,要好好歇息幾天而已。”
南安郡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世子覷著父王臉『色』緩和了,想想妻子和自己說的話,又見隻有母親守在跟前,決定現在父親心裏埋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