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母親,我來給你們倆請晚安哩。”劉玉軒行了禮,後看見何氏三人又笑道:“想必是二嬸和兩位妹妹,果真是同胞姐妹,我這一看還分不出誰是誰。”

“你是大堂哥?”劉曉雯疑惑地問了一句。

“何必這麼生疏,叫哥哥就好。”劉玉軒解下披風遞給丫鬟,麵上的笑容不減,“你就是琳妹妹?”

“不不不,我是劉曉雯,她才是劉薇琳。”劉曉雯怕他認錯人,趕忙把大姐指了出去。

劉玉軒見自己認錯人了,也不羞愧,“是我唐突了。”

劉母:“你也不和我們一道用,人你也見了,安也請了,去找你父親吧。”

劉薇琳從頭到尾和劉玉軒隻是打了個招呼,並沒多說什麼話,她與這個堂哥一向不熟絡,現在又是第一次見麵,自然沒有多餘的話講。

晚上,何氏被安排回去和劉旻一同住,而劉母則安排劉曉雯和劉薇琳暫時住到自己的院裏,打算等過了殘冬再安置她倆進梨香苑。見她倆帶來的丫鬟太少,於是又另外安排了一個丫鬟,名叫螢子。

楚氏原本還想插手給她倆安排到後院偏僻的地方,卻沒想到劉母把那梨香苑給她們住,心裏是又氣又嫉。那可是個好地方,以前老太太一直沒說過要安排給她的兒孫們住,沒想到這二房一來,就被兩個小丫頭給占了。

可就算她怎麼不憤,當事人是一點也不知。

散夥後,劉曉雯跟著劉薇琳進了劉母安排的屋子,接著才差退了丫鬟們去準備熱水,勞累了一天,兩姐妹打算好好洗漱換身衣裳休息。

“姐,你何時招惹了那個劉憐容,我怎麼覺得她對你有惡意?”

劉薇琳頓了頓,掃了她一眼,才吹了口茶麵上的熱氣,“旁人對你有無惡意不會因你是否做過什麼,有便有了……不過憐容堂姐是個直腸子,我看她人應該不壞。”

“不壞?這哪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別到時被人賣了還在為人數錢。”

“哎,我知你是在為我擔心,她是怎樣的人,日後不就知道了嗎?”劉薇琳看外頭的丫鬟快回來了,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這時,白槿和紫華指揮著下人把兩個大桶抬進了屋內,接著往裏蓄滿熱水。“小姐,可以沐浴了。”

劉曉雯被白槿伺候著褪下了外衣,屋內燒著兩盆銀碳,但即便這樣,還是覺得冷,“這長安怎麼比揚州冷這麼多,把那火盆子放近點。”

螢子聽了吩咐,便把火盆端了過來,見劉家兩姐妹被丫鬟服侍著進了木桶裏。她以前可是聽聞府裏大小姐劉憐容每次沐浴,不光要叫足七八個丫鬟隨侍在一旁,還得有明確的分工,梳頭的梳頭,捏肩的捏肩,捏腳的捏腳,修甲的修甲,忙活的很。可這兩個小姐沐浴起來,卻無比簡單,兩個丫鬟隻是在一旁幫忙勺水,遞東西,其他的多半是自己親力親為。

待小姐梳洗完後,下人才把東西收拾出去,螢子跟在白槿身旁,見她長相和善,便把自己的疑惑問了一遍,“兩位小姐沐浴時一向如此?”

白槿一聽便知曉了她的意思,“是啊,我家小姐沐浴時不喜人多,聽說是不想被那麼多人看著,從知事開始便如此了。”

螢子聽了,點點頭,幫著幹活也沒再說話了。

白槿見她走遠後,才和紫華說:“把這人留在我們這兒,會不會不妥?”

“小姐們都還沒發話,便先看看是個怎樣的人,若是忠心為主,便留下,若是個奸邪耍滑的,便告了夫人,打發去外頭做事。”

“行吧,我叫封蘿看著她。”

屋內,劉薇琳一邊給自己的臉蛋上雪脂膏,這會兒的氣候可不是一般的燥,又幹又冷,小女孩的皮膚又嬌貴萬分,以致洗漱後不塗上點香膏還不成。劉家兩姐妹用的香膏胭脂和外頭的大路貨要不同的多。

畢竟有個做禦醫的外祖父,而且母親何氏又懂得藥理,也就經常為兩個女兒倒騰出一些女人用的‘護膚品’。

劉薇琳十分愛護自己的皮膚,沐浴後必定要給全身的肌膚護膚一遍,可妹妹劉曉雯卻是個十足十的懶蟲,平時就是個馬馬虎虎的主,如今天氣又冷,跟是恨不得躲進被窩裏睡覺,哪肯乖乖的塗香膏。

劉薇琳:“你出來,也不看看你的腿,都掉皮成什麼樣了,平時老叫喚著癢。”

劉曉雯把頭縮進被窩,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道:“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現在早好了,我現在沒掉皮,不信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