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了客棧裏,腰纏萬貫的石鐵仍然讓她付賬。
銀錁是大錢,一般的住宿用不到,也沒必要『露』財。
兩人首先在大堂裏吃飯。這家客棧飯菜便宜,生意非常好,沒住宿的人也一樣時常在此吃飯,因而十分熱鬧,可聽到許多人在議論一些街頭巷尾的事。
他今天幹的兩樁案子已經傳開了,“聽說沒,聚興錢莊燒了!裏麵沒人跑出來,都燒死了。”“燒得好。”“噓!不要讓德彪聽到。”“吉祥街的賭坊也燒了啊!”“什麼,真的?”“哪還有假的,整座都燒塌了,隔壁兩家店的牆都被熏得漆黑。”“聽說也是沒人跑出來。”“怪了,裏麵日夜都有一大群人在賭牌,火燒著了,他們還不逃出來的?賭到『迷』心竅了?”“笨啊,他們肯定是被人殺了,殺光了。”“什麼?殺得好,那幫孫子就活該被殺了再燒。”“噓,不要讓德彪聽到!”
德彪不是這家客棧的老板,他是雙蛇幫的代表,非常好心地為客棧管理財務。
德彪高大壯實,本名叫馬彪,因為他立誌做一個有德之人,大家都叫他德彪。
今天,德彪的思緒有些混『亂』。
他雖然負責“管理”客棧,不用經常在幫裏『露』麵,但他一顆愛幫之心無比赤誠,時時關注與幫有關的一切動向。
在聽說了鐵板一群人被焚屍,聚興錢莊和吉祥街賭坊都被縱火,幫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後,德彪的步伐越發沉重了。他從樓梯走下去,踩得樓板吱吱作響,大堂裏談論雙蛇幫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
“好……好的……我明白……當然……是,是……這是一定的,一定。”
德彪的耳朵裏永遠塞著傳音耳佩,他很喜歡一邊走路一邊說話。城裏的居民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為何老是大聲地自言自語,簡直莫名其妙,但絕對不想惹到他。
德彪剛剛接到幫裏的一個指示,要他準備三個房間,但沒說明是誰要來住。
對雙蛇幫忠心耿耿的德彪當然是沒有任何疑問,而且他辦事非常利索,立刻走向掌櫃,道:“老全!你把二層西麵六間房清出來,誰住了,誰換房。”
上頭本來隻要三間房,德彪想將他的接待工作做到最好,西麵六間房當然是要全部包下來,這樣是最妥當的。
“是是……”
掌櫃老全哪敢說個不字,他一查,那六間房裏有三間已有客人登記入住,連忙親自出馬勸說,讓客人換房。
石鐵和顧琴恰好剛剛訂了西麵的房,掌櫃也向兩人解釋了,還好有其他的空房間,不至於要趕人走。
石鐵對換房當然可以接受。
他也敏銳地感覺到,他來這家客棧是來對了。
他雖然沒有戴上雙蛇幫的傳音耳佩,不知道與德彪對話的人說了什麼,但從德彪唯唯諾諾的回答可以得知,對方是德彪的上級。
而德彪在通話後立刻讓掌櫃清房間,那就是來自他上級的指示了。
什麼人來,需要六個房間?
他還沒搗毀雙蛇幫的大本營,紮根南城多年的雙蛇幫根本不需要住客棧,除非是大人物來了。
不是詹寶昌,就是曹八禹!
石鐵幾乎在兩息之內就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