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詔書,詔告天下,十年前的冤案被翻出,南宮辰退位,傅家一族全部貶為庶人,南宮煊登基。洛夏伊,被葬入皇陵,追封為,賢皇後。
皇宮大牢內,一身囚衣的南宮辰望著一身皇袍的南宮煊,聽完太監念完的聖旨,淡淡得笑了笑,新帝仁慈,念南宮辰與此案無關,隻是將其趕出皇宮,永不得踏入皇宮一步,他沒有怨恨和怨言,南宮煊能如此,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謝吾皇不殺之恩。”
南宮辰跪在地上,嗑了個頭,道:“請念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饒罪臣母妃不死,饒罪臣內人不死,罪臣給你磕頭了。”
南宮煊冷眼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南宮辰,昨日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今日淪為階下囚,雖說南宮辰至始至終沒有對不起自己,可是,皇帝的位置,他當了這麼多年,也應知足了。
“你先關心你自己吧,至於其他人,你就不用勞心了。”南宮煊轉身離開,走幾步,又停下道:“出了宮,好好做人吧。”
南宮辰又朝南宮煊磕了一個頭,“謝皇上。”
一個太監走向前,道:“走吧。”
南宮辰站了起來,問道:“我母妃和我內人在哪?我想去看看她們?”
太監斜睨了一眼南宮辰,尖聲道:“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能見重犯。”
“我隻是去告個別,公公你就……”
“我說,皇上放你出宮你就趕緊走吧,哪來那麼多事。”太監不耐煩得尖叫道,“皇上對你已經網開一麵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太監又對著南宮辰冷哼一聲,幾個小太監走向前連推帶搡得將南宮辰從大牢裏趕了出來。
望著外麵明媚的天空,南宮辰苦笑起來,真是虎落平陽被狗欺,昨日還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今日卻已成庶民,人生如戲啊。
走出皇宮大門,南宮辰望著緊閉的皇宮大門,從此,皇宮裏再沒有南宮辰了,隻願天保佑母妃和淩兒能平安渡過此劫。
傅碧淩和太後傅金玉相依偎在大牢裏,聽著外麵的奏樂聲,心裏明白,南宮煊已經登基了。
大牢又陰暗又冷,兩人又驚又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陰冷的地方,老鼠肆無忌憚得在眼皮子底下竄來竄去,地上又髒又亂又冰冷,已經在這呆了幾天了,除了每天送水送食物的太監,再沒見到其他人。
“姑姑,你說那個癡呆為什麼還沒過來要我們的命?”傅碧淩盯著一隻在碗裏玩耍的老鼠,牙齒抖著道。
傅金玉往角落裏傅碧淩的身上緊靠了一下,雖然害怕,但依然高傲,冷冰冰得道:“沒出息,要殺要剜隨便他,落到他手裏,認命了。”
想她傅金玉,在皇宮呼風喚雨幾十年,得寵過,失寵過,最後把所有和她競爭的人踩在腳底下,當上皇後,還讓自己的兒子當個皇帝,手上沾滿了血腥,雖知壞事做盡,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但始終不能接受自己會栽在那個癡呆了數年的傻子手裏。
“姑姑,我害怕。”傅碧淩此時再沒有以往的盛氣淩人,在姑姑麵前,也就一個怕死怕黑的普通女人。
“沒出息,我們傅家怎麼有你這麼沒出息的人。”傅金玉厲聲訓斥道:“不就是死嘛,怕什麼,幾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啪啪啪”
幾聲響亮的拍手聲從牢門外傳來。
傅碧淩和傅金玉一聽,趕緊分開,站了起來,隻見身著龍袍的南宮煊正似笑非笑得鼓著掌。
傅碧淩一看到南宮煊那滿是精光的眼睛,不自覺得低下了頭。
傅金玉冷哼一聲,轉身坐到了角落裏,她終始是那麼驕傲,即使眼前的是新帝,一樣不把他放在眼裏。
太監將牢門打開,不由分說得架起傅碧淩就往外走。
“你究竟要把我怎樣?”碧淩心裏此時害怕極了,難道,她的日子到頭了?
南宮煊衝傅碧淩一笑,這一笑,極其燦爛,如春花開放,而傅碧淩一見南宮煊的笑,心裏更害怕了,這個人,即使是笑,都散了出一股很強烈的殺氣。
“不用害怕,朕不會讓你死那麼痛快。”南宮煊說完,不再看傅碧淩一眼,如果就讓她這麼死了,太便宜她了,留著,慢慢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