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擇延擦眼淚的手頓了頓,然後自嘲般的說:“原來在你眼裏,我和我的家人都是不擇手段的,卑劣的。”
夏思洛悲哀的搖了搖頭,“你看,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無法參透你們這些上流人士的高貴想法,你也無法理解我這種普通人可笑的堅持和原則,是我配不上你。”
說著,夏思洛把他送的戒指從無名指上取下來,放在他手裏,“這個戒指還給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做完這一切,夏思洛就不知怎的來到了天台,連外套都忘了穿。
這個時候,天台的風很大,剛好能吹幹她臉上殘餘的淚水,不遺餘力的透過她毛衣的空隙將刺骨的寒冷紮入她的骨髓血液裏,讓她的世界隻剩下寒冷。
下麵的車流是冷的,周圍的建築是冷的,她的身體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她好像失去所有的溫度,再也找不回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思洛感覺自己的周身突然被一道柔軟的東西罩住,突然感覺得一絲絲的溫暖,她轉頭一看,是小陳給她披上了一道披風。
小陳並肩與她站在一起,然後在手上哈口氣搓了搓,“這裏好冷,跟我下去吧。”
夏思洛緊了緊披風,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說:“我隻是想獨自靜一靜。”
“可是這種安靜的法子可得不償失,你現在眼睛腫的像兩個核桃,臉也哭腫了,再這麼一吹冷風,很容易把臉吹壞的,倒不如回員工宿舍好好睡一覺,那裏既安靜又舒服。”
夏思洛搖搖頭,然後繼續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發呆。
小陳看著她依舊無動於衷,不禁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然後又說:“思洛,你要是不下去的話,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吹風,要是我感冒的話,醫藥費得你出。”
夏思洛轉頭看他,“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小陳攤了攤手,“我要是不在這裏陪著你,萬一你跳樓的話,我豈不是會寢食難安,我在這裏陪著你,就算是替你保命了,所以我感冒了,算工傷。”
夏思洛無奈的笑笑,“雖然這年頭想不開跳樓的人很多,但是我除外,你放心吧。”
“我不管,”小陳插著手臂斜倚在天台的護欄上,“我就要在這裏呆著,除非你跟我下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小陳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還是毅然決然的陪夏思洛在天台上站著,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固執,突然就覺得他們兩個人站在天台上吹風真的有點傻,就說,“我們還是下去吧!”
“哎,這就對了嘛,”說著,小陳就率先往天台的出口走去,“我都快被凍壞了,下次再也不陪你在天台傻站著了。”
夏思洛跟著進了室內,在天台通往電梯口的距離還有一層樓梯,在下樓梯的時候,或許是突如其來的暖氣罩身讓她寒冷的身體覺得不適應,她頓時覺得頭暈眼花,手下意識的扶住了一旁的扶手,卻不曾想腳下的高跟鞋沒有踩穩,整個人一下子踩空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