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喂，你沒事吧？”江魚有些擔心，“就算你有2000億，那也隻是問題大些，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千裏沒有說什麼，想著事情。
“你倒是說句話啊，別這樣好不好？大不了我下班之後去找我二叔。”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現在去找我二叔也沒用。”
“你說句話啊！你到底要鬧哪樣？”
千裏動了，抬起了頭，看著江魚，輕聲問道：“我是不是錯了？”
江魚愣住：“什麼錯了？”
“什麼都錯了。”千裏把頭抬得更高，發覺自己看到了星星，“天花板上有星星，是屬於天穹之外的星星，我看到了。”
江魚抬頭看了看，又看著千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坐在這裏，像是坐在山巔，冷風吹著我的身體，而我卻絲毫不覺得冷。”
江魚不想說一旁有空調的事情，努力想著改變的方法。
“我看到了星空，無數星辰變幻，像是最深沉的夜晚，又像是心靈歸寂的時候，文字無法言語蒼涼。”
“我覺得，隻要我閉上眼睛，我可以擁有一切。”
“但是，擁有之後，會立即失去。”
“我怕！”
千裏低下了頭，也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陷入沉寂。
一個穿著病服的老者出現了，徑直走到千裏身邊，坐在空閑的椅子上。
老者低下頭，看著左手指頭不斷移動，嘴中念著旁人聽不懂的音符，絲絲縷縷的光從天花板上落下來，把空間鋪上一層夢幻。
“你……”江魚開口便是失語，身體也似乎被禁錮了，眼睜睜看著老者敲打千裏的腦袋。
“你做錯了。”老者說道。
“我知道。”千裏點了點頭，“我一直都錯了。”
“你錯了，但你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老者繼續敲千裏的腦袋。
“我……我不知道。”
“你錯就錯在你不知道。”
“是，我錯了。”
“你知道你現在應該做什麼嗎？”
“不知道。”
“你知道你自己在堅持什麼嗎？”
“不知道。”
“你知道你為什麼要一直堅持嗎？”
“不知道。”
老者坐了下來，低聲呢喃：“不，你是知道的，而且，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千裏看著老者，眼睛忽然明亮，“是的，我知道的。”
老者點點頭：“你知道什麼？”
“我不應該堅持。”千裏說道，“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我應該放棄，選擇一條可行的道路。”
“嗬嗬。”老者笑著搖頭。
“我不應該放棄嗎？”
“你知道什麼是放棄嗎？”
“放棄……就是放棄。”
“對，放棄就是放棄，也隻是放棄。”老者抬頭，“看著天花板，就像看著天空，有無數的光，星星點點的，照亮了我的眼睛。”
“是星星。”千裏道。
老者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千裏不解，“那應該是星星啊。”
老者再度搖頭，輕聲說道：“那是幻覺。”
“幻覺？”
“是的，幻覺，是僅僅是你以為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