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黛猛的睜開眼,淚水便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張開口,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卻隻能發出細微“啊”的聲音,像一隻小貓的叫聲。
還沒有結束嗎?她已經後悔了,她已經知道錯了,這已經是第一百二十日了,霍探依舊還是沒有放過自己嗎?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掐死她!
無限的恐慌襲來,羅黛驚恐的麵對無邊的黑暗。
“喲,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這可急死我這個老太婆了,你別動,我這就去通知大夫,要他務必都要來看看!”屋子裏的燈被點亮了,一個年老卻精神的老婦人著急的看著羅黛,心疼的道。
老婦人又衝屋外叫道:“小葉!小葉!快快去叫大夫,二小姐醒了!”
“是!”一個年幼的丫鬟畏懼的看了床上的羅黛一眼,連忙跑了出去。
花嬤嬤……
她是在做夢嗎?怎麼會是花嬤嬤,她不是因為她的任性,最後被打五十大板死了嗎?花嬤嬤辛辛苦苦為為自己著想,最後她卻嫌棄的沒有看過她一眼,可憐她一個無依無靠的老婦人,最後被一裹草席扔在亂葬崗之中,被豺狼虎豹分食。
這一切都是夢吧,也好,是夢也好,她至少可以給她說一句她一直想對她說的話。
她錯了,真的錯了,她不該的。
“對……不……起……”喉嚨好像是著火了一般,被說一個字就好像是用刀子在割一樣,可是她還是堅持說完了,眼睛紅紅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霍探說的沒有錯,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從來都隻想著自己,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害死了那麼多人。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你放心吧,老爺和夫人都已經找了安王府算賬了,現在這麼晚了,他們也沒有回來,想來也是兩家僵持著。
不過那個朝和郡主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在這麼冷的天將小姐你推進湖裏,要不是小姐命大,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呢!。”花嬤嬤咕嚕看著自家憔悴的小姐,更加心疼了。
朝和郡主?王玉嬌?
等等……這裏是?
精巧的雕花床頂,四邊掛著泛著幽香的香囊,淺綠色的床簾,卻是價值不菲的鮫人紗。
羅黛愣住了,這裏是她的閨房。
怎麼回事,她不是被霍探關進地牢之中了嗎?她伸手想抹去模糊了視線的淚水,卻驚訝的看著那雙纖細白嫩的小手,她的手?她的手不是已經被霍探砍了嗎。
當初她在秦墨歌的茶水之中下了毒藥,害的秦墨歌可能一輩子都昏迷不醒,故而霍探最後才忍無可忍。大怒之下反擊了羅家,讓羅家在短短一個月內抄家滅族,而她這個罪魁禍首卻被父親和母親用最後的人脈逃了出去。
到最後被霍探抓住時,她便被霍探砍了手腳,關在黑暗的地牢之中,每日被老鼠蟲子啃食……
可是現在……她感受到了花嬤嬤溫暖的手正握著自己的手,她是活著的,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