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左小安,男,1996年生,網絡作家。
至今還是二十三的單身狗,至於原因,嗬嗬,不解釋,心塞成瓣瓣。那個誰誰說網絡作家都很有錢的,誰說的?說的是我嗎,那是一流的網絡作家,大神!我隻是一個九流的作家?九流寫手,撲街。。。
你說啥?你不懂一流網絡作家和九流網絡寫手的區別。
但你應該知道一線明星和十八線明星的區別吧,一線明星就是影帝影後級別,十八線明星就是唱歌給人聽,還得倒貼錢給人的。一流作家就好比一線明星,而我就比十八線的明星還混的差點。人家好歹還能花錢買點粉絲衝門麵,我左小安,就嗬嗬了,想充點小錢錢拉拉粉,充個門麵,但是衝不起,太貴了。。
這不,大學畢業了,選擇了留在T市,年輕人要多打拚,被打擊個榜,月票榜上浪幾回,然而……理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差點淹死在網絡文學的汪洋中了。
寫一本撲街一本,寫一本撲街一本。撲街的原因還是那麼的稀奇古怪,呃,寫了沒簽約,簽了沒人看,好不容易上了還沒訂閱;傻子給我刪草稿,可憐我那素未蒙麵的十萬字底稿,還有我那好幾本書的大綱;氣人的係統給我崩潰,學校給我斷網斷電。當然最杯具的還有這次,不是客觀原因,也不是主觀原因。房東把我給趕出來了,不就是拖了一個月的房租嗎,至於斷水斷電還斷網嗎?我左小安至於差你二百塊的房租嗎,好吧,還真沒有,別說二百,也別說一百,能給我一塊錢打個電話嗎?
拉著兩個行李箱走在這個城市的大街上,昏黃的路燈下,影子被越拉越長,孤單到一個人穿棉襖都感覺冷。“嗷”,真特麼的冷,好像沒穿秋衣,也忘了穿秋褲,都怪那房東,一刻都不想我待在房子裏,起碼讓我穿個衣服吧,順便把還沒寫完的給寫了呀。
好吧,雖然說那裏都算不上房子,隻能說是他家的庫房,倆塊門板下麵墊幾塊磚頭,但好歹還有根電線,還能蹭樓上的WIFI,勉強還可以碼點字混個全勤,現在……連這點微薄的收入來源也沒了。同班同學好像也沒誰,比我左小安混的更慘了吧,對,一定沒有,再不濟還可以回去啃老,但我卻回不去。
舍友他們,應該混的比我吧。王胖子,他老子是銀行的,呃,回去子承父業了,大富大貴。皮皮張,家裏把他安排到酒廠,呃,吃喝不愁。劉書記,家裏都是公務員,他也考了公務員,也算是國家的棟梁之材,前途光明。萬子雞混跡於‘娛樂圈’,好吧,就是一唱歌的主播,不過好歹還有顏值可以,星途可期。老袁,富二代,聽說回香港了,呃,人生贏家。大哥,繼續考研,已被某985的名校錄取,可以說500強的offer在向他招手,學業有成。到我這,怎麼就有點偏啊,明顯不符合強大的主角人設啊。
父母親都是農民,家裏隻有一畝三分的薄田,種點蔬菜啥的還可以,打的糧食也賣不了幾塊錢。給了人家開拖拉機的翻地錢,大隊裏的水費一交,好像能剩幾張毛爺爺就算賺了,還不算人工費了。
辛辛苦苦的下城打工掙點汗水錢,也經不住我兄妹兩人一個上大學,一個上高中這龐大的開支,我妹妹,叫左小羽。
可我已經大學畢業了,再也不好意思向二老要錢了,隻可惜囊中羞澀,也隻好打個電話求援了。你說手機啊,嗬嗬,隻能給10086打,“你的電話已欠費,-25.0元,請您及時充值,以免影響您的通信。”
翻了翻兜裏,除了一塊衛生紙,就隻有一張回家的火車票,至於鈔票,嗬嗬,許久不見,我認識他,它不認識我。
這眼下的囧境,好像隻要把衣服一拉,臉一抹點黑灰,走路一拐一拐,嘴眼歪斜,就可以去參加世界比慘大賽了。人生輸家,非我莫屬。
“嗷,真是太冷了。”左小安在路燈下跺跺腳,抖動幾下,起碼身體可以暖和點。
“北風呼呼的刮,雪花飄飄灑灑,。。。”大爺的,這音樂簡直就是BGM啊,此情此景,太配了。環衛的大爺開著他的橙色小三輪,一路火花帶閃電,放著地攤貨的低音炮,呼嘯而過。
“大爺,能換一首嗎?”
“你說啥?”環衛大爺一個急刹車,漂亮的一個神龍擺尾,把車停在了麵前,拿下毛絨絨的耳朵護罩,出聲問道。
“我說您能不能讓您低音炮重放首歌,這首我不喜歡聽。”
“哦,好,聽你的,給你換一首。”大爺這下聽懂了,和善的取過低音炮,按下了下一首的按鍵。
“離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麵,沒有那好衣裳也沒有好煙,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把活幹,心裏頭淌著淚臉上流著汗。。。”
左小安心道:“大爺,您是我親大爺。。。”
“大爺,換下一首。”
“好吧。”
“站在北郊這塊土地上,遙望著遠方思念的家鄉,資產階級生活它腐蝕了我,使我走在了犯罪的道路上,離開了親人告別了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