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總是不太安穩,都是緝拿東平王妃的通告。東平王拓跋翰已死,斬草除根,宗愛又怎會放過海淚。
海淚感覺自己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身體好熱耳邊有人不停說話的聲音,還有馬蹄噠噠的聲音,像是有些搖晃的車廂。看到舒月明不願離開的表情,他要將自己送走,海淚想自己一定是又做噩夢了,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嘴唇幹燥的開不了口,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小小的馬車裏,自己躺了大半個地方,二嫂坐在一旁。
諾芷見海淚醒來,“相公,小姑醒了。”似是在喊海淚,事實是讓駕馬車的滄淵知道。
滄淵掀開車簾而入,伸手放在海淚的額頭上,“醒了,就沒什麼事了。”
“嫂嫂,我想喝水。”
諾芷笑笑將一旁的水竹筒拔開,喂給海淚喝水一邊說道:“你嚇死二嫂了,發燒還說胡話。”
原來不是做噩夢,自己真的發高燒了。那些不安湧入心頭,眼淚卻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月明……”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月明,月明呢?”海淚複又問著。
“月明京城還有事情,讓我帶你回白雲山你安心分娩。等京城的事情完了,就來白雲山找你和孩子。”
三人欲言又止,才聽到二哥的聲音才響起。二哥說話都背對著自己,又想起他從宮裏回來之後,對自己的那些舉動都有些怪異。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自己太大意了,隻是月明,你怎麼忍心送我一個人離開。
“月明真這麼說了?二哥,月明真的說了會來找我?”
“恩!”滄淵點了點頭,卻是一直不肯回頭看海淚。
心裏的想法在看到二哥的背影之後,又落實了幾分。卻聽著滄泓接著說道:“我當時也在場,東平王說了會回來找你的。要你好好照顧自己。”
“照顧自己……”海淚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回答哥哥說的話。整個人從馬車尾部向前撲去。好在諾芷眼明手快,緊緊將海淚敷在懷中。
滄泓也拉住了韁繩,滄淵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海淚,厲聲問著:“你做什麼?”
“若不是萬分火急,用得著沒和我告別?用得著趁我熟睡將我帶走?若隻是要我回白雲山,用得著出動三哥的力量?用得著走這麼偏僻的地方?連表哥都不讓知道。”
海淚的詢問,三人誰也沒有回答。應揚一直都呆在東平王府,現在卻連個人影也沒有,四周也沒有其他人的聲音,這麼隱秘。海淚繼續說著:“我要回去找他,我要回去找他。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三人也沒人說話,海淚掙紮著要從諾芷的懷中掙脫出來,卻聽著有人接近的腳步聲。滄淵立即問著:“誰?”
“二哥三哥是我,淳兒。”滄淳從草叢後麵出來。
滄泓問著,“怎麼樣?”
滄淳答道:“那個閹人……”
滄淳看著二嫂懷中的妹妹滿臉的淚珠,妹妹應該是猜到舒月明的事情了,甚是擔心。在得到二哥的允許之後才接著說道:“那個閹人,竟然將所有去往洛陽的路都派重兵把守著。我們要闖過沒什麼阻礙,隻是小妹的身體……”
海淚不再掙紮,哥哥們說什麼已經聽不清了。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被掏空了一般沒有一點力氣。舒月明,我不相信你就這麼扔下我不管,我不相信你這麼狠心扔下你未出生的孩子,我不相信你這麼狠心,你甚至連一麵都沒有見過。
舒月明,你說過你會看他出生,教他讀書認字,教他琴棋書畫,教他騎射習武。
舒月明,你說過你會陪我遊曆天下,你說過會帶我們去看漠北風景的,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