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正在留意暗中那人,忽然,眾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他,耳邊也傳來了黃藥師的話,“蕭兒,你從小聰慧過人,這以手指在大石上刻字,換做是你,能做到嗎?”
雲蕭看向大石,又看了看其他幾人,似乎都對自己比較好奇,雲蕭略微沉吟後道,“這倒也不難。”
王重陽終於對雲蕭來了興趣,他已經知道雲蕭的身份,論神采、論風度,雲蕭,的確很像黃藥師,難道也如黃藥師這般博學多才?
仔細觀察雲蕭,王重陽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難怪自己初時沒能在意,原來他是不亞於他們幾人的高手。
返璞歸真,不一定是說看起來像個普通人,而是自然,在任何人眼中都很自然,王重陽看到雲蕭的第一眼,感覺他就是個普通少年,就像這終南山上的一草一木,風景不錯,但也隻是一眼就過。
然而,剛剛從周伯通的口中,王重陽已經聽出,兩人比試輕功登山,周伯通輸了。這山雖然不是什麼萬丈懸崖,但另一側也極為陡峭。單憑這份功力,雲蕭就絕對不是一般人。
王重陽奇道,“不知賢侄有什麼辦法能在這大石上刻字?”
雲蕭伸出右手撫摸大石,黃藥師微微讓開,他想出的辦法還需要準備些材料,一時半會也做不到,雲蕭是跟他一樣,還是另有他法?
如果想要在大石上留下這麼深的指痕,在場的都能做到,少林金剛指都能捏金生印,他們身為五絕,又豈會連這點也辦不到。真正的難點在於一氣嗬成的寫完。
忽然爆發一拳,力量大的人能打出成百上千斤力道,但接連百拳,每一拳都要有這般力道,這難度可是呈幾何倍提升了。
林朝英所刻下的這八句詩,論筆劃,加起來足有上百劃,筆鋒穩健,落在紙上,倒也沒什麼。但落在大石上,頓時給人一種感覺,仿佛每一劃都舉輕若重、又舉重若輕。
雲蕭在大石另一側空白處隨手一劃,大石上露出一道深痕,之後道,“看這大石上的字跡,每一劃都入石三分,如果單憑功力,強行刻字,周圍必然會有碎屑濺出。這前麵幾句,都看不到這一點的痕跡。”
雲蕭剛剛那一指劃出,周圍濺出了不少碎石屑,而且指痕是很明顯的由淺入深。將指痕比作水道,林朝英留下的,像是矩形,雲蕭的則是錐形。對雲蕭的指力,眾人佩服,不過很快就被他的話吸引了。
王重陽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她要與我比試以指代書,不僅是比武功,也要比書法。”如果強行以功力在上麵書寫,就好像劈山鑿石,未免庸俗不堪,書法上落了下乘。
雲蕭笑道,“練字之時,我們都很在意紙張的舒適,以紙張而論,這石壁太硬了,那麼就需要將它軟化。我想,當年那位林前輩,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吧。”
暗處那人不禁點頭,這小子年紀輕輕,確實聰明不凡。
黃藥師心裏暗歎,果然難不住這臭小子,既然能想到這點,後麵的辦法自然是極多的。
雲蕭接著道,“幾位前輩都是武學高人,一些奇淫巧計我們就不說了,單以武學而論,要將這石壁軟化,小子也能做到,請先恕小子班門弄斧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