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樓的這位老婆婆,右手撐著一根白木拐杖,身穿布衣,看起來像個貧家農婦,但右手卻拿著一串金光燦燦的念珠,每一顆念珠上均有一朵黃金鑄造的梅花。

“咳咳!”老婆婆突然大聲咳嗽了幾下,旁邊的小姑娘,連忙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她服下。老婆婆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除了雲蕭和紀曉芙,樓上幾乎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位老婆婆。老婆婆對著小姑娘低聲了幾句,之後小姑娘朗聲道,“喂,我婆婆問你們,武當派和昆侖派有人來了沒有?”

樓上的人聽到小姑娘的話,均是一呆,雲蕭也沒有站出來承認自己就是武當的。

許久都無人回答,老婆婆又彎腰咳嗽起來,雲蕭手上喝酒的動作微微停頓,似乎察覺了什麼。

老婆婆突然出手,一掌拍向站在其旁邊的紀曉芙胸口,紀曉芙雖然伸掌格擋,卻還是被打的吐了兩口血,坐倒在樓板之上,眼神一片茫然。

雲蕭搖了搖頭,差距太大,根本無力反抗。

緊接著,老婆婆身形飄動,在酒樓裏不停的穿梭,東一掌,西一拳,頃刻間,酒樓上所有人都被盡數擊倒,居然沒有人能擋得了她一招半式。

停下後,老婆婆又咳嗽了幾聲,看也不看地上這群人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和她一起來的小姑娘突然道,“婆婆,那邊還有一個人坐著!”

老婆婆仿佛聽到什麼驚異的事情,半閉半開的老眼瞬間完全睜開,看向酒樓裏的一角,一個白衣少年正端了一杯酒,鎮定自若,見她看過去,甚至舉杯對她微微一笑。

老婆婆聲音低沉道,“少年郎,你是什麼人?”她自忖自己是絕頂高手,上了酒樓後,憑著氣息,隻察覺到十五人,此刻已經全部被她擊倒,然而,經小姑娘提醒,她才發現,酒樓裏居然還有第十六人,自己絲毫未能察覺。

雲蕭道,“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用我們武當派的訊號將我引來,難道不先自我介紹一番。”

老婆婆拄著拐杖,慢慢走到雲蕭桌前,顫顫悠悠的,完全看不出,她就是剛剛那個身手敏捷之人。

越是靠近雲蕭,她心裏就越是吃驚,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到,她根本無法相信,此刻有一名少年正坐在自己麵前。“江湖上的人,都稱呼老身為金花婆婆。”

雲蕭道,“小子初次闖蕩江湖,在江湖上也沒什麼名號。”雲蕭倒不是沒什麼名號,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金花婆婆目光上下打量雲蕭,覺得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少年,樣子很是俊秀,其他再無什麼特殊之處。然而正是太過普通,金花婆婆心裏才更加警惕,“你剛剛說自己是武當派的,你師父是哪一位?”

雲蕭想了想道,“一個邋遢道人。”

張三豐不修邊幅,以前認識他的人,都喜歡叫他張邋遢,這一點隻有親近之人才知道。而現在,他是一代大宗師,更沒有人敢提起這一點。

金花婆婆不知道雲蕭指的人是誰,隻當他不願意說,是看不起自己,心裏有些惱怒,手上的念珠開始轉動,驀地,她左手一揚,念珠上的數枚金花朝雲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