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住在一起(1 / 2)

男子半躺在軟轎裏就這樣一路顛簸地任人從一個陌生的地方抬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裏難得產生了一絲無助感。

他不清楚這個女人為何無緣無故要幫他?聽她口音不像本地人,那她是哪裏的?她又為什麼會在望月樓?又是誰給自己下的毒?......

他腦子裏有無數的疑團,卻怎麼也理不清,唯一想明白的就是——眼下似乎真的隻能依靠這個陌生的女人了。

轎夫把人卸在鄧雙的小院門口就離去了。

“到了,這裏有個門檻,你把腳抬起來,我扶你進去。”

進屋後鄧雙把人安置在軟塌上,又找來一個枕頭墊在男子的脖子下,說道:“以後你就睡這裏,我現在替你去熬敷眼睛的藥。”

“謝謝。”男子說話有些吃力。

“你確實該謝我的,不過也不必謝我。”鄧雙並不想邀功,卻把話說得前後矛盾。

須臾,一壺熱水先燒好了,鄧雙把藥粉衝兌好端進屋。

“來,喝藥。”

男子雖不懂醫術,但方才醫館裏老醫士報方時念的藥材他都十分熟知,明白不會有毒,事態特殊便乖乖喝了藥,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鄧雙見爐子上的藥還有半個時辰才能熬好,便決定趁夜色趕緊去趟衣鋪給他裏裏外外買套衣服,月黑風高不容易被人察覺,何況自己總不能扒得人隻剩裏衣吧。

趕去醫館時店家正準備打烊,見鄧雙跑得氣喘籲籲便又為了她開了笑一會兒的店門,待她抱著新衣回到小院時,藥罐裏的水正“嘟嘟”響著。

鄧雙連忙跨進小屋將衣物放好,隨便找來一對新筷子朝罐裏把藥帕夾出來,然後才將手縮了縮隔著袖子把整個罐子取下火爐。

“敷藥了,你平躺著。”鄧雙趁熱擰出帕子,放到男子眼上,“對了,你叫什麼?方才忘記問了。”

男子本想回答卻發現嗓子發不出聲來,隻能“啊,呀”幹吼著。

“藥效來得好快,你才喝了一碗,就說不出話了。”鄧雙算是信服那老醫士的醫術了,“可我不能‘喂’來‘喂’去地叫你,幹脆你暫時叫‘曉曉’吧——清秋日,曉風殘月。

“你覺得怎麼樣?”

男子絲毫不給反應。

鄧雙明早仍然得跑出門打探消息,怕曉曉多心,便自說自話“交代”了自己的行程。

“我平時會在外麵做小工,每天都要出門,沒條件做飯,不過到了飯點我會從外麵給你帶吃的回來,當然不會有太好,但是管飽。”

“另外,我呆會兒盡量把屋子裏的桌椅都挪到牆角去,這樣等你三日後長了氣力,躺乏了可以起來走走。”

真到收拾桌椅時,鄧雙還是有所擔心——他雖“盲”可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男人,於是故意在自己床與曉曉軟塌之間留了一張方桌“防範萬一”。

等終於挪好家具後,鄧雙又繞著床邊依次將全部的碗兒、蓋兒、杯兒、盞兒擺好——若真有人趁熟睡後靠近她必然會踢倒地上的“障礙”發出聲響。

來回調換了幾次碗兒蓋兒盞兒杯兒的位置,鄧雙終於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