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鳳儀問出口才想起他說的“丈夫”指的是他姐夫,也就是端木卿的丈夫,愣了片刻才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端木凱慢慢仰頭看向高懸在夜空的幾顆廖廖孤星,聲音低沉緩慢如同暗流潺潺,“我們的父母因病去世得很早,長姐為了撫育我沿街乞討,那幾年吃盡了苦頭,直到後來我們被師父遇見帶回山莊,才終於不用再挨餓受凍,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會被惡霸流氓打死。因此,長姐一直非常感恩,對師父言聽計從,所以明知道大師兄嫉妒我的天資比他好,功夫比他高,還是按照師父的臨終囑托嫁給了大師兄。然而,大師兄依舊整日擔心我會搶奪他的莊主位,把我們姐弟看得比洪水猛獸更緊。之後,我將師父交待的幾件事情辦的十分妥當,頗受山莊裏幾位長老的青睞,他便想要將我毒死,讓我們姐弟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長姐為了我與他撕破臉皮,我們原本打算離開山莊,從此行走江湖自由自在,可沒想到他暗中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被別人舉族追殺,險些令山莊萬劫不複,我不得不站出來替他收拾殘局,他卻暗中對我下毒,長姐趁我不備耗盡十年內功將我體內的毒素轉移,所以那些苦原該由我承受的。”
這個故事很長,也很複雜,司鳳儀勉強聽懂了意思,也終於明白為何身為“名劍山莊”莊主的親姐姐也會身中劇毒,他卻不能替她報仇血恨,還得對外聲稱她是“病重”而非“中毒”,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全“名劍山莊”的顏麵,也為了保全端木卿的顏麵。
“那最後呢?你們的大師兄如今還活著嗎?”司鳳儀有些替端木卿不值,忍不住問。
端木凱麵無表情的飲了口酒,伸手指向山莊最後方的位置,“他已成為廢人,神智也不清楚,所以被安置在那裏,永不能再見天日。”
這樣的懲罰也算很重,算是替端木卿討回公道,司鳳儀隻好默然不語。
她不說話端木凱也沒有說話,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感覺氣氛有些沉悶,司鳳儀便換了個後仰的姿勢一邊賞月一邊問,“聽說‘名劍山莊’裏有許多高手,而曆任莊主最厲害的劍法便是‘無憂劍法’,你如今既做了莊主,對這套劍法應該也很熟練吧?”
“你知道‘無憂劍法’?”端木凱再次轉頭看著她,目光裏染上少許興致。
“曾在一本書裏看到過。”
“是嗎?”
司鳳儀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問,“無憂劍法聽起來很悠閑,但世人對它的評價卻很高,想必會是那種看似簡單,實則玄妙無比的劍術是嗎?”
端木凱被她的話逗笑了,仰脖又飲了口酒才慢慢的說,“有機會我可以與你討教。”
“別,我的劍術可不行。”司鳳儀雖然很眼紅那套劍法,可畢竟是“名劍山莊”的不傳之秘,她眼下並沒有投身於此山莊的打算,當然隻能拒絕。
依舊沒有勉強她,端木凱同她又在屋頂上吹了許久的夜風,聊了許久的閑話,司鳳儀感覺兩人就像失散多年的好友,初次閑聊便聊得十分投機,可見他倆竟很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