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了他什麼?”
“還能有什麼,也就是為什麼他要輟學,現在在哪兒唄!”
也許是一個姿勢保持久了累了,樂凡又將腿放下,然後又是站起身站到乒乓台上。
我失笑,“你怎麼又站起來了?”
樂凡看向我,然後無奈搖頭,“沒辦法,坐不住啊,躺了那麼久,身子骨都僵硬了,總覺得沒辦法安靜地待著。”
我又是一愣神,回過神來隻能歎息,自從到了這兒,我歎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眼中又是一陣澀然,卻隻能死死壓下。
我吸了吸鼻子,“那後來呢?”
樂凡講了她打的那個電話,那麼她接的那個電話呢?
樂凡輕笑了一聲,“我和他說好了,晚上放學,我等著他給我打電話。洛素,我並不如你想的那麼好,我也不是聖人,有時候我也怨我也恨,怨他為什麼要給我打那個電話,為什麼和我說了那些話,卻在給了我希望之後卻走得那麼瀟灑,一點兒都不遲疑。”
我皺著眉頭,張以洋到底是說了什麼,才讓樂凡這麼多年都耿耿於懷,十多年了都忘不了。
“張以洋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樂凡沉吟片刻才說到:“我從周老師那兒得知,張以洋之所以輟學可能是和他的家庭情況有關,不過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在我給張以洋打了電話之後,張以洋的姐姐緊接著就給我來了電話,我隻說會勸著張以洋,然後就掛了電話。”
“那晚上張以洋給你打電話的嗎?”
樂凡搖搖頭,“沒有。”
我蹇眉,“為什麼?”
樂凡笑笑,“因為我給他發了短信,那晚上臨時有事,不過過了幾日之後他又給我打了電話,那個電話,我們講了幾乎有快兩個多小時。”
“都講了什麼?”
樂凡眼睛盯著那塊石碑,“一開始,隻是隨意問了他一些事情,對他執意不肯再回學校讀書這件事,我很難理解,可是他的家人都勸說不了的,我又有什麼辦法。隻是盡自己的一份心思,對他的那份擔憂,我能表現出來,接不接受卻不是我能夠控製的。後來我問了他執意輟學的原因,難道就是因為他家裏的原因嗎?我不太相信,因為他的姐姐告訴我,他們可以處理那時候遇到的困難,而他若是不顧家裏人的意願輟學,對他的家人又何嚐不是一種傷害。”
“那他告訴你了嗎?”
樂凡點頭,“一開始他並不願意說,直到最後要掛電話了,他才將原因告訴我。”
我皺眉,“有關於你?”
樂凡轉過頭看著我,“洛素,你還是那麼機智。”
若是曾經,她這般稱讚,我一定是很‘驕傲’地笑著揚著頭說當然,可是現在,早已沒那個心情了。
“他告訴我的三個原因,第一個就是因為他家裏的原因,可是卻並沒有詳細告訴我,這是他的家事,我也不能多問什麼。”
“第二個呢?”
樂凡轉開頭一聲輕笑,“第二個原因,他告訴我縣一中的風氣不好,他在裏麵很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