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道放下酒碗,苦笑說:“因為他們知道我這個人最重承諾,所以每進一個門派都會讓我立下重誓,不得泄露任何有關他們門派的事情,包括武功秘籍。”
“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
或許對如今發誓當喝水的人來說,很不可思議,但是對周至道來說,信義卻是至高無上。
沒有信義的人不值得他相交,他殺來也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
莫名深以為然,但是這並沒有完全回答他的問題。
——為什麼他們會對周至道這麼客氣?
要想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
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利益,隻要有利益,這種好的關係就會持續下去。
那些門派對周至道是真心的好嗎?顯然不完全是,那麼為什麼呢?自然是利益。
各門派需要什麼利益?或者說周至道有什麼值得他們需要?
“你時常教導他們門下的弟子?”莫名不確定地問。
“唉,不錯。”周至道歎了口氣說:“起先他們還防著我,最後卻個個都將資質最好的弟子塞給我,搞得我差點都沒時間練功。”
弟子是門派的基石,而周至道被看重的正是他的人品閱曆和武學修為,由他來教導弟子再好不過。
莫名暗道:“果然。”
想著舉碗和周至道碰了碰,一臉嚴肅說:“為你能教導出最出色的弟子幹杯,嗬嗬。”說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周至道不住搖頭,喝下這碗有點難喝的酒。
喝完酒後莫名鄭重說:“周前輩,謝謝!”
“無需謝我,你於我有救命之恩,區區小事又何足掛齒。學武數十年,我自信於武道一途有自己的看法,若你有什麼問題,我會盡我所能為你解答。”
——這或許正是周至道留下來的根本緣由。
莫名抱拳躬身說:“多謝前輩,小子正好有一事想請教。”
周至道麵容一肅,衣袖左右揮動,周匝桌椅全部被掃飛,酒壇酒碗卻獨留原處,或地上或淩空,落地時安安穩穩,一切如舊,連一滴酒水都未見灑出。
這等真氣運用讓人歎為觀止,莫名振奮不已,周至道的今天或許正是他未來的某一天。
周至道席地而坐說:“盡管說來。”
“是,前輩。小子自幼家境貧寒,因家母緣故,從小修煉過血大法,可以稍微控製和煉化體內氣血,而後又開始修煉鐵布衫……”
原來由於莫名自小修習過血大法,每次練鐵布衫但凡有磕磕碰碰的時候,總會用過血大法療傷,將傷勢化解。
久而久之,莫名感覺在化解瘀傷時,那些敗壞的淤血會轉化為一種他所不知道的東西,開始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最後才弄明白那正是學武之人珍之重之的真氣。
莫名當時無比興奮,修煉鐵布衫那是更加用心,甚至可以稱之為自殘也不為過。
在這樣的自殘下,莫名修得的真氣越來越多,可惜的是莫名並不會其他內功心法,所學的也隻有過血大法,而過血大法功用隻在精血,並無存儲真氣的法門。
所以這些真氣最終都順著血液,又融回了血液之中。
——真所謂是出於自然,又歸於自然,萬物莫不是如此。
真氣回歸使得莫名的血液變得越發精煉充盈,控製起來更加得心應手,而鐵布衫也在這種情況下,越來越精深,直至大成,普通人持刀劍難傷分毫。
然而大成後的鐵布衫雖然還能繼續修煉壯大筋骨皮,但是卻無法完全吸收掉日益增多的血液精華,於是這些被莫名反複琢磨的精華越積越多,無法宣泄。
在熬過最初的“不適應”之後,莫名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筋骨皮不能完全吸收,那就再加練髒腑經絡不就可以了嗎?
曆經數年摸索後,莫名終於成功找到髒腑經絡吸收血液精華的方法,並在一些藥物的輔助下成就了百毒不侵,百病不生的特異體質。
時至今日莫名的髒腑經絡都還在不斷強化壯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