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名逸關心林夕然傷勢不讓他飲酒,林夕然卻是笑笑說道:“您先前叫念美去取酒時可不是這個態度,這麼這會兒就不讓我喝了呢?”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不能相提並論。”
抱著酒壇,歐陽名逸此時像極了一個耍孩子脾氣的老小孩兒。歐陽念美看得出他們父子二人相認後都很高興,可在兩人的言語中卻未曾聽到林夕然叫歐陽名逸一聲‘爹’,故而為難說道:“夕然哥哥,爹也是為你好。你說你和爹都已經相認了,可那麼久還沒聽見你叫過他呢!要不你叫他一聲,我就讓爹給你喝酒,怎麼樣?”
歐陽念美的話讓林夕然有些措手不及,與歐陽名逸對視之際,神情瞬間變得暗淡下來。歐陽名逸怎會不明白林夕然心中難處呢!要叫一個自己從小到大都把他當作仇人的人一聲爹,談何容易。
他知道現在還太早,也明白林夕然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他,急忙開口接過歐陽念美的話,言道:“念美,休要為難你哥;既然老天憐我,讓我們父子重逢,那怎麼稱呼又有什麼關係呢?”
聞言,林夕然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他曾視為仇人的父親,眼中盡是感動。想到自己的師傅,又想到以前的種種,長呼一口氣搶過歐陽名逸手中酒壇,笑道:“這桂花酒香味如此濃鬱,雖有傷在身,可若不喝上幾杯,卻是遺憾得緊。來,爹,我替您滿上。”
林夕然邊說邊替歐陽名逸倒酒,歐陽名逸聽見這聲“爹”有些晃神,整個人呆若木雞傻乎乎的,目不轉睛盯著林夕然拿過自己的酒杯替自己斟滿酒。
歐陽念美和莫秋亦是看著林夕然,見林夕然將倒滿酒的酒杯放到歐陽名逸麵前時,她又將目光移到自己父親身上,看見歐陽名逸眼含淚水,她知道她父親這一刻可能是這一輩子最高興也是最幸福的時刻了。
林夕然替秋、美二人也斟了酒,最後才將自己的酒杯斟滿,舉起酒杯高興說道:“爹說得對,既然老天憐我父子,讓我們父子重逢,我又何苦再鑽牛角尖呢!來,今天如此高興,爹,念美,莫秋姑娘,我敬你們。”
酒隨話一飲而盡,歐陽名逸仍舊愣在原地,傻傻盯著林夕然,淚水早已隨著那聲“爹”奪眶而出。待林夕然飲完酒放下酒杯歐陽名逸仍未回過神,歐陽念美叫了他兩聲;“爹,爹,夕然哥哥敬您酒呢!”
話音落,歐陽念美與莫秋相視一笑,共同舉杯將酒飲盡。歐陽名逸低頭擦了擦眼淚,嘴唇顫抖笑著說了幾個“好”字,隨即將酒一口喝了。
林夕然看著父親笑了笑,他知道對方此刻無比高興,可他在放下對歐陽名逸的愧意叫出那聲“爹”時,自己又何嚐不是如釋重負、欣喜萬倍呢!
拿起酒壇欲繼續倒酒,被歐陽名逸慌張奪過,口中顫顫巍巍說著“我來,我來”,滿心歡喜替三人倒上酒,四人就這樣一杯一杯喝著。
不久,歐陽念美和莫秋酒足飯飽便去休息了,二女住一間,留下一間給林夕然父子,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他們父子不要喝太多,畢竟林夕然還有傷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