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竟讓她一時有些癡迷。
“學會了嗎?”陌儒晏停住了手裏的動作,臉上的情緒淡淡的,隻是那雙過於深邃的眼眸緊緊盯在施語蝶的臉上,是那樣的諱莫如深。
“我試試。”施語蝶點點頭,從她手裏拿過墨條,開始按照他的方法研磨起來。
片刻後,施語蝶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有些期待的問道:“怎麼樣?還行嗎?”
陌儒晏看著她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原本到嘴的不好聽的話便咽了下去,輕聲說了一句:“還行。多練幾次更好。”
“好,那我慢慢練,你忙你的。”施語蝶開心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繼續了手裏的活兒。
“坐下磨。”陌儒晏指著一旁的小圓凳示意道。
“哦。”施語蝶聽話照做,坐了下來耐心的一圈圈磨起墨來。
一時間墨香味彌漫在了整個書房,墨儒晏的視線落到她那白嫩纖細的手上,看著它在一圈圈的轉動著,原本輕抿著的嘴角便慢慢揚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來。
他愣了一會神後,便將注意力轉回了卷宗上,分別找出何初宥和仵作的卷宗,細細看了起來。
卷宗上對於兩人的死因寫得很籠統,一個是水土不服暴斃而亡,另一個則是意外落水溺亡,似乎與謀殺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
何初宥是欽差大人,是朝廷派下來監管賑災的,不出一些時日卻死於非命。
夏南禮是仵作,勘驗過何初宥的屍體,他的書房裏偷藏著何初宥的真正死因的紙張,最後他也死了……
陌儒晏的腦子轉得飛快,拿起狼毫筆輕輕蘸上施語蝶磨好的墨汁,在雪白的宣紙上寫寫畫畫了起來。
此時施語蝶見墨汁已有許多,便不再研磨了,正百無聊賴的雙手拖著腮看著他蘸墨疾書,整個心思也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不斷變換著。
果然,她這個顏值控還是改不了見到帥哥就犯花癡的這個臭毛病,他恢複容貌之後著實是養眼著呢!雖然他平日裏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也曾想著要想辦法遠離他,但依然絲毫不影響她對著他發花癡!
“看夠了嗎?”陌儒晏驀然轉過頭來,將施語蝶那副兩眼放光發著呆的傻模樣給盡收了眼底。
“沒呢……”施語蝶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隨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臉一紅,趕忙擺手道:“啊?誰、誰看你了啊!”
陌儒晏見她不知所措的紅了臉,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愉悅了不少,難得有了一絲挑逗她的心思,便戲謔的說道:“我也沒有說你是在看我啊?還是說你自己做賊心虛了?”
“你才做賊呢!”施語蝶的臉更紅了,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現在好像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我先退下了。”
話語一落,人影已經沒了,像一隻被獵人拿著弓箭對準了的小兔子,逃得飛快。
“我有那麼好怕麼?”陌儒晏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有某一些柔軟的東西正在他內心深處開始慢慢滋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