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個甜甜的小番外(撒花完結啦!)(1 / 2)

李蓮vs吳雪蓉

在我和司南成婚的第十個年頭,我接到了一個來電。

電話裏說,顧南希死了。

我按下結束鍵的那一刻,心裏百感交集,我也說不清那是什麼情緒,不是痛苦,不是傷心,也不是惋惜,或許時過境遷的我隻覺得那是一種遺憾吧。

像她那樣的女孩子,不是死了,而是回到她原本的住所。

葬禮那天,天霧蒙蒙的,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每個人的臉上。每個人都打著一把黑綢傘,除了李澈。

來之前,聽別人說。

因為李家有祖訓,凡李家族人死後必入李家陵園。

顧南希因為不想遷入李家陵園而在離世三天前和李澈簽下了離婚協議。

在這個破敗的小墓園安葬,孤零零的一塊墓碑在風雨中飄零。再也沒有人會去保護她,嗬護她。

李澈眼睛紅腫,意氣風發的樣子早已讓雨水泯滅。

他站在雨中,無視了我們所有人,但他不許任何人走近,直到後來所有人都走沒了,他才開口。

他笑著對我說:“我的女孩終於解脫了,穿著她的白色連衣裙去找她的男孩了。”

那笑容不是解脫,而是頹廢和絕望。

“我很恨我自己,為什麼對她那麼縱容,以至於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她半點存在的痕跡。如果有個孩子的話,即使長得不像她,我也願意守著那個孩子啊,一想到那個孩子體內流動著她的血液,我就很開心啊!”

“我知道她不愛我,她隻愛她的男孩。蘇時,不是說愛情不分先來後到的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以為我能融化她的。她在心髒病發作之前,就患有重度抑鬱,我放下公司的事物,每天守著她,生怕她離開我,央求她,求她留下來。”

“可那天,她自己拔掉了氧氣管。她說,已經夠了,她要去找他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麵前......哈哈哈哈!”李澈笑了出來,笑的歇斯底裏。

那天,我扔掉了傘。陪他在墓園待了一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感動亦或者是可憐。

此後的二十年,我一直在每年的清明買一束花放到她墓前。

會和李澈相逢,便也是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這些年來,李澈沒有再娶,並且明裏暗裏的幫助和顧南希有接觸的人,我也很受照顧,事業一帆風順。

在我七十一歲的時候,我再次接到電話。

是李澈的孫子打來的,他說李澈昨天走了,留下遺囑。

第一條不是財產分割,而是希望我監督李氏子孫將他和顧南希合葬在一起。

下葬的那一天,李澈的子孫將一個白色的珍珠發卡交給我,說是患有阿茲海默症的李澈在死的時候還緊緊握在手裏,他們不知道有什麼緣故,但也不好隨意處置。

我看了看那個發卡,陳舊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滾。

那個滿是朝氣的女孩子,也曾經別著一個珍珠發卡。

我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看著墓碑上那個笑顏豔豔的女孩,滿是褶子的臉老淚縱橫。

“把發卡給你爺爺放進去骨灰盒吧,成全他吧。”

“可是,有指定要放的東西啊?!”

“放進去吧,沒有什麼是比這個讓他更想要的了。”

就這樣李澈成為唯一一個沒有在死後進入李家陵園的人,而他也交代兒孫,把他和顧南希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

如那天出奇的相似,我拐著拐杖,又一次在墓園站了一天。

我撫著顧南希的照片,笑中帶淚道:“顧南希,你是說他是你年少時的夢。可李澈把現實生生的給你變成了夢境,下輩子,別在辜負他的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