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先不要動,麻煩等一下。”軍官看看楚白,再看了看楚辭,莫名其妙地說了一聲就出去了,留下屋裏的士兵和楚白父女麵麵相覷。
過了一小會,軍官又走了進來,然後笑容可掬地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不要緊張。”他指著屋子裏那對破舊的布沙發,“來,請坐,請坐下,來來來,楚白同誌,帶著你女兒坐下再說。”看著兩人坐好後,然後對著身邊的人說,“三連長,你帶人守在這裏,要以黨『性』保證確保他們的安全,一刻都不能馬虎,知道嗎?”
然後又丟下了一句“麻煩大家再等我一下”,跑了。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互相對視著,有點緊張,也有點好奇,甚至還有點期待。
這是怎麼回事?要抓人?不對!不抓人?為什麼他們還不走啊?不對,不對,他們到底還是來了,應該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但是至於嗎?這麼大的聲勢,也許隻是附帶的吧。楚白在心底盤算著,臉上不『露』聲『色』,還不時注意安慰自己顯然有點驚著了的女兒。
等待的時間總是要過得慢一些,過了好一會,楚白都覺得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是被遺忘了,那名軍官才又走了進來,臉上表情嚴肅,隻是站到楚白麵前時才『露』出笑意。
“楚白同誌,你好,我是地炮團二營營長雲逸,現在有上級首長想要見你們,我負責護送你們過去。請你和楚辭小朋友收拾一下,帶上你們認為重要的物品,和我們上車。”
聽到“護送”兩字,楚白倒是有點緊張了,“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城裏很『亂』嗎?”
“也沒有什麼事,現在城裏在搜捕壞人,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隻不過和你們沒什麼關係,好了,我們可以待會再聊,時間挺緊的,車子已經安排好了,首長也已經在等著了,收好東西我們就出發吧!”雲營長客氣地催促道。
楚白看了看女兒,然後歎了口氣,站了起來,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三連長,你們守在這裏,不準任何人進出,而且要互相監督,不準翻看房子裏的任何東西,對於不聽勸告者,可以現場采取強製措施。”雲逸在出門的時候命令道,楚白『摸』了『摸』自己兜裏的鑰匙,看樣子不用鎖門了。
視線所及,都是軍人,楚白牽著女兒的手,慢慢地下了台階,身後起碼跟著一個排的士兵,雲逸陪著楚白和楚辭坐進了軍綠『色』的軍用吉普車的後座,身後的士兵快步地上了兩輛大卡車,車門砰地關上,車子啟動,就這樣身不由己地駛向了前方。
對一般家庭裏長大的孩子們來說,坐車,而且是做小車,是一件非常讓人興奮的事情,何況還是坐部隊的小車,前麵還有一輛小車在開道,身後是滿載全副武裝士兵的兩輛大卡車,這樣的場景簡直是在電影裏麵才能見到,楚辭不由地透過車窗向外麵好奇地望去。
熟悉的街道,行道樹,招牌,而陌生的是,原本應該熱鬧的大街上變得空『蕩』『蕩』的,街道兩邊隻看到解放軍,守在路口、巷口、單位入口,樓房門口,所有以往供人們進出的地方都緊閉著,車隊穩穩地行駛在大馬路的中央,對麵沒有看到任何來車,隻有路邊停著的軍車在視線裏一閃而過,一派緊張而有序的鐵血場麵,一張縝密而高效的搜捕天網。
車隊越往裏走,遇到的部隊就越多,看到的軍人就越密集,最後幹脆就在路中央停了下來,這是第一次遇上安在大馬路上的檢查站了。二營長把車窗搖了下來,探頭出去朝前麵喊了一嗓子,“是我,快把拒馬搬開,你他娘的連我都要檢查啊?”過了一會,車子又開動了,前車和後車打著閃停到了一邊,小車一路向前,然後左拐,經過了擺放著沙袋和機槍的大門,穿過一小段陰暗的門洞,停在了一個擺滿了軍車的大院子裏。這個地方楚辭曾經來玩過,是縣武裝部,但此刻已經完全變了樣,那種緊張而肅殺的氛圍,在楚辭幼小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好,楚白同誌,我叫林千軍!你可以稱呼我林參謀,我是這次地炮團在近江縣城演習導演部的總指揮,你們在近江遇到什麼麻煩事情都可以找我。”
看到房門被推開,我們魂牽夢繞的兩個目標人物披著東海之濱上午的陽光從我們的腦海中,從手上的照片裏,活生生地走出來,走進了這間有點陰涼的小會議室時,等待已久的我主動地走上前去打招呼,力圖彼此盡快熟悉,雙方有個好印象,好開始坦誠而又有建設『性』的對話。
在收到代號“東風”的由二營長帶隊的這支搜捕隊的報告後,我立即向同樣待在武裝部進行幕後指揮的白斯文副組長進行了彙報,大家商量了一下,認為如果我們出動趕往目標所在地的話,動靜太大,我們的真實意圖泄『露』的可能『性』增高,而我們現在所在的武裝部,戒備森嚴,更加的可靠,為了保險起見,決定由該搜捕部隊負責將楚白、楚辭父女護送過來,在安全方麵,現在全城都已經被我們的人馬控製,應該是有保障的,同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要求對他們父女所躲藏居住的房屋暫時進行全麵封鎖,等待我們騰出手來派人過去全麵收集線索和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