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上麵時候起,我們組裏的成員已經深深地相信“蝴蝶”了,如果是“蝴蝶”把我們招來的話,那麼讓我們介入這個案子應該是哪裏不對的,未來可能是會有重大影響的,這一切都等待我們去發現、去昭雪,但結果卻是讓人失望。
“沒關係的,我們還有時間。”白泉頤說完,又看了眼那個傻傻的坐在那裏不言不語虛脫了一般流著口水像是睡著了的傻子,“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考慮特赦這一步,我們該回去了,這個情況必須馬上向上級彙報。”
柳子元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特赦也隻是說說而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是這樣一個罪大惡極的現行犯,我們小組想要一手遮天,黨紀國法也不會饒了我們。
看守所民警押解楚沐方的時候,注意到了他褲子上的印跡,在向局裏上級彙報的時候說,這些檢查組的人真狠,不知道為了要什麼樣的口供,居然把楚沐方那個傻子連『尿』都打出來了,有效地誤導了近江縣有關方麵的判斷。當然這是後話。
話說回來,還是回到我在招待所門口這邊,我聽了劉國亮說到楚沐方案關於驗屍的幕後秘密後,心裏就紅燈直閃拉起了警報了,一而再,再而三,他都在我麵前特意提到楚沐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端詳著劉國亮的麵龐,希望能從他的眼睛中發現一些秘密,但是他圓圓的臉龐上掛著微微的笑意,似乎心無旁礙,好不心虛地和我對視著,順便也在密切注意著我的表情。
許多人在生活中經常能交上好運是因為他們的臉上常常掛著一副愉快的笑容——這使他們贏得了別人的歡心。但麵對這樣的人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小心謹慎一點為妙,要記住並認識到這樣一個道理:一個人會微笑著,微笑著捅你一刀。我始終記得在學校裏老師曾經叮囑過我們的這句話,所以我的心裏絲毫也不敢放鬆。
肖雨城見過劉國亮,而且我還專門問過他對劉國亮的看法,因為白斯文提醒過我要注意這個人。肖雨城的答複是,這是一個厲害的刑警,要小心被他看破我們的手腳。肖教授一般不怎麼評價別人,但是能得到他讚許的人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我問肖雨城這樣判斷的理由,他說憑的是感覺。我說這不科學,我一直以為你的職業會讓你是一個隻講證據的人,他嗬嗬地笑著說,無他,唯見得多爾!我總覺得他和王啟年那樣的家夥都有點神神叨叨的,但確實都是有本事的人。
“國亮兄,我覺得你怎麼對楚沐方的案子有著異於常人的熱情和關注啊,老是聽你提到這個案子,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嗎?”我看劉國亮比我年紀要大,就直接套近乎地稱兄道弟了起來,用直接反問的語氣來試探他。
“確實有一些疑點,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沒有完全的查明白真相,定案定得太快了,讓人不放心。”劉國亮壓低聲音毫不避諱地直言道。
“那你有證據嗎?”我不由地眼睛一亮,難道我的運氣真的那麼好。
“沒有!我也自己查了一下,在機械廠就是為了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沒想到會遇到你們。”劉國亮搖了搖頭,語氣中有點泄氣的味道。
“這個案子是你們局長親自抓的,而且法院也已經判了,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地鍥而不舍呢?萬一被侯局或者你的同事知道,他們會怎麼看你,你想過後果沒有?”我還是繼續地試探道。
“會把大家都得罪了,說不定還會脫掉這身警服,我當然想過後果。”劉國亮輕輕地說完,然後抬起頭直視著我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令人炫目的光芒,他帶著決心鄭重地說道:
“但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