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周春蘭的工作內容基本上就是這樣簡單並普通的事情。即使周春蘭會違反單位上三令五申的保密規定把自己的工作文檔帶在身邊的話,夜瞳霜也不可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與機密有關的東西,何況周春蘭即使在生活方麵有著不可告人的地方,但是她在政治素質和對國家的忠誠方麵還是經曆過層層考驗的,不優秀的人也不可能會被選拔到一號首長辦公室這樣重要的部門工作,然後夜瞳霜就開始有點悲劇了。
這兩個女人遮遮掩掩地秘密在一起一段時間後,井田小五郎並不能通過夜瞳霜獲得任何自己認為有價值的東西,以他的欲望並不滿足於夜瞳霜假借各種理由順手拿回來的那些可以拿來做草稿紙用的印著中央辦公廳抬頭的空白信箋或者幾張舊了的《參考消息》,他一心想要一口吃個大胖子,再也不甘於藏身於幕後遙控,他想要直接以兩人的不為世間所容的不正當關係這一醜聞來直接脅迫周春蘭出賣自己的祖國,成為間諜為大東瀛,不,是為他服務。
海上之人有好鷗鳥者,每旦之海上,從鷗鳥遊,鷗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聞鷗鳥皆從汝遊,汝取來,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鷗鳥舞而不下也。周春蘭並不是傻瓜,傻瓜也進不了一辦。她與夜瞳霜的相識和相戀都是純屬偶然,自然而然地情感迸發沒有任何心機的成分才會走到一起,而這份孽情因為難得所以她也倍感珍惜,以至於她並不介意小夜的過去和身份,但是夜瞳霜後來的假意試探與索求,一步一步地開始讓她繃緊了敵我鬥爭的這根弦。
但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小夜也舍不得自己的前途,如果暴『露』那麼自己和自己身邊所以的一切都將毀滅,所以她在彷徨與猶豫中得過且過,像埋首於砂礫中的鴕鳥,因為恐慌和空虛而與夜瞳霜在各種危險的遊戲中通過麻痹自己來逃避現實。
然後,井田小五郎居然私下瞞著夜瞳霜偷偷地和周春蘭見了麵,威脅並勒索她,讓她為自己工作,並大方地表示願意把小夜賜給她作為玩物。
井田是愚蠢的,他不知道,一個人對她愛的人越卑微,那麼對愛她的人就傷害越深這樣的道理,他的出現讓周春蘭開始變得瘋狂,有了自我毀滅、同歸於盡的強烈衝動。井田tmd也是幸運的,我一直強調的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則隻不過是一起規模很小而且未遂的間諜案,但是意外偏偏就這樣發生了。
周春蘭身上帶著她工作業務範疇內的一份文件,那是一封信,一封群眾寫給一號首長的信,一封她看不懂開始以為是胡言『亂』語,瘋子或者精神病人寫的信,但是她的心裏始終放心不下,思來想去想要冒著挨罵的風險也要越級呈報給一辦大秘書看一眼的信,不巧的是,那天當她鼓足勇氣的時候一辦大秘不在辦公室,恍惚之間她想著的都是要等到第二天再去找大秘而沒有放回歸檔帶在了身上。
然後,她忘記了或者顧不得身上還有這封信,跑去質問夜瞳霜,『逼』她和自己一起去向密保部門自首。我們不知道夜瞳霜如何巧言如簧再次騙取了周春蘭的信任,最後兩個人又滾到一起玩著危險的遊戲,我們隻知道,周春蘭死了,信被夜瞳霜拿走了。
那封信就是“零號機”,寄信的人代號叫做“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