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大陸,天隕城。
在天隕城裏的一個角落之地,有一個小山村,小村裏,有一戶三年前新過來的人家,是一對父子,在村子裏開了一個醫館。
父親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那個孩子,則是十歲上下。
中年人實際的歲數其實不到四十,僅僅隻有三十出頭罷了,可是數年前發生的一場大戰,讓他身受重傷,身體大不如前,甚至老化很嚴重。
“柳卿,今日的功課,你完成了嗎?”給最後一個病人上了藥後,中年人慈愛地問那個孩子。
“嗯,爹放心,今日的二十種藥材,我已經全部記下了。”被喚作柳卿的孩子自豪開口。
柳卿很單純,他沒有七歲前的記憶,那些記憶,被他父親封印,因為當年的記憶,太殘酷,殘酷得讓他父親每次想起都忍不住在悲痛和憤慨中,悄悄落淚。
“嗬嗬,那就好。”柳父摸摸柳卿的腦袋,滿意地說道,“完成了藥材的功課,那麼就隨爹爹過來,一起練習這搏鬥之法,記住,這搏鬥之法很重要,當你采集藥材時,總會遇上各種野獸,要是不好好練習,那麼將有一日,命喪獸口!”
“好啦,爹爹,你都說過多少次了!”柳卿略作不滿他父親的囉嗦一樣,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望著孩子的背影,柳卿的父親目露複雜,他的目光裏,有著深深的悲傷,隻是很快,這悲傷便被他努力壓下了。
這三年來的每一天,柳父都讓柳卿訓練這搏鬥之法,並且在練習中,還會有一些獨特的呼吸吐納之法,除了這些之外,柳父每隔三個月,都會出去一段時間,去采集一些藥材,其中有些藥材是給村民治病,可是更多的,卻是被他熬成一大鍋,讓柳卿在裏麵泡著……
“已經過去了三年……他們……也應該快要找到這裏了……”
輕輕歎了口氣,柳卿父親與柳卿一起,來到了後院,與他一起練習搏鬥之法……
時光流逝得飛快,三個月悄無聲息地又過去了。
一星期之前,柳卿父親按照往常習慣外出,去進行三個月一次的采藥。
“已經過去七天了……”柳卿站在門口,望向遠方,眉目之間充滿憂慮。
按照正常情況,柳父出去最久的,也不過才五天罷了,可這一次,已經七天過去了,隱隱之間,柳卿心中有了不安。
第八天,柳父還是沒有回來。
第九天,第十天……
直至第十五天深夜,柳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醒。
“父親回來了?”柳卿臉上露出了長久未曾出現過的喜色,神識散開時,發現正是父親!
“父親!”柳卿開心地開了門!
可下一刻,他便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渾身的衣裳有多處破損,還有數團血跡。
“啊,父親!”柳卿驚呼道。
“沒事,不用擔心!”柳父目露焦急,立刻關上門,低聲道:“眼下為父無法解釋太多,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立刻收拾東西,馬上就走!”
柳卿呼吸急促,沒有思考太多,立刻拿上包袱,對柳父道:“父親,我已經把行李都打包好了!”
他在第十天的時候,就已經把行李打包好了,因為父親曾經說過,若有超過十日未歸時,便讓柳卿收拾好行李,離開此地。
“哦?”柳父讚賞地看了柳卿一眼,也沒有多想,正要走時,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塊靈牌……
靈牌上,寫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那是一個名字:劉雨嫣。
微微歎口氣,柳父拿起靈牌,拉住了柳卿的小手,離開了他們居住了三年的房屋。
一到外麵,柳父便抱住了柳卿,展開了全速,一路飛奔而去!
“父……父親……”柳卿窩在他父親的懷裏,欲言又止。
“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直說!”柳父皺眉,說話間速度不減。
柳卿沉默片刻,咬咬牙開口:“我的母親……她……她的名字,是劉雨嫣嗎?”
這是三年來,柳卿第一次問父親關於那個靈牌的名字,柳卿能夠感覺得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以後,緊緊抱著他的父親,在那一瞬間突然頓了一頓,一股難言的情緒升起。
沉默前進一段距離,柳父沉聲開口:“她……是你母親……”
柳卿聽了,沉默起來,他也感受到了父親的異常,沒有再開口。
一路上,柳卿父子二人,沒有再提之前的話題,二人之間,有了一股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