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珺聽說顧蓁將吳翎推倒在地,致她摔倒小產,心頭不禁一陣猛跳。這過程聽起來,簡直跟自己前世小產之事一模一樣。隻是,前世是吳翎將她推下台階,害死了她的孩子。而在她控訴吳翎陷害自己之時,吳翎自殺以證清白,成功地讓她辯無可辯,讓顧騫恨她入骨。她在走投無路之下,也隻能像吳翎一般,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難道是因為前世吳翎用這樣的方法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這一世老天爺也要用同樣的方法收走她的孩子?
想到這裏,淩雪珺又搖了搖頭。顧蓁為人性格溫柔,心地善良,斷不可能像吳翎一般,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再加之,顧蓁有兒有女,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要害吳翎肚子裏那個孩子。
細細分析此事,淩雪珺便覺得多半又是吳翎在其中搗鬼。顧蓁已經為李晃生兒育女,而吳翎肚子裏那個還不知男女的孩子,並不能為她帶來什麼好處。可如果顧蓁有失婦德,在李晃麵前失了信任,李晃轉而寵信於她,那對她的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吳翎此人心機深重,前世為了設計自己,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這一世為了設計顧蓁,舍掉自己肚子的胎兒,對她來說,又有何難的?
不過,陸夫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裏卻是焦急萬分。吳翎肚子裏的孩子,終究是李晃的子嗣,他不可能任由別人加害自己的孩子。若是他因此與顧蓁生了嫌隙,甚至兩人的關係弄僵,那自家女兒下半生的日子可就難捱了。
於是,陸夫人匆匆出門,便要去齊王府看女兒。淩雪珺不放心,便跟著陸夫人一起出了門。待婆媳二人到了齊王府,卻被告知顧蓁被李晃禁足一月,不能見客。婆媳二人無奈之下,隻好打道回府。
回來的路上,見陸夫人一臉憂心,淩雪珺忙勸道:“母親,你也別擔心了,王妃應該不會有事的。”
陸夫人抹了抹眼淚,說道:“阿蓁都被禁足了,定是齊王怪罪她了,怎麼會無事?”
淩雪珺說道:“吳翎懷的是齊王的孩子,孩子沒了,做父親的自然要對孩子有個交代。不過,若王爺真的相信是王妃故意隱害吳翎腹中骨肉,卻隻是禁足一個月,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現在正是陛下立儲的緊要之時,齊王正是需要你們父親支持他的時候,況且,你們父親這時正在西北鎮守,他敢真的動阿蓁嗎?就怕他心裏已經對阿蓁有了隔閡,那以後可怎麼辦啊?”陸夫人心裏十分著急。
“不會有什麼化解不了的隔閡的。”淩雪珺勸道,“我相信王妃決不會故意害吳翎的孩子,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待王妃禁足期滿,我們去問明情況,為王妃澄清,相信王爺也不會對王妃再有誤會的。”
“如今人也見不到,就隻能這樣等著了。”陸夫人長歎一聲。
兩人回到府裏,坐了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淩雪珺便看見顧騫匆匆趕了回來
。
淩雪珺一見顧騫,趕緊迎了上去,叫道:“六郎,你怎麼這時候就回來了?”
“我剛剛才聽說阿姊出事了。”顧騫一臉焦急地說道,“我趕緊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此時,我們可能什麼忙都幫不了她。”淩雪珺輕聲說道。
顧騫望著淩雪珺,問道:“這話又怎麼說?”
淩雪珺歎了一口氣,說道:“先前我與母親一起去了齊王府,沒見到王妃,說是她被齊王禁足一月。”
顧騫先是一愣,隨即說道:“這麼說,王爺真信了是阿姊害了吳翎腹中的胎兒?”
“有可能。”淩雪珺看了顧騫一眼,然後小心地問道,“六郎,你信不信是王妃將吳翎推倒,害她小產的?”
“我當然不信!”顧騫一臉憤忿,“我與阿姊從小一起長大,她為人怎麼樣,我會不知?那吳翎才是真正的蛇蠍婦人,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聽到顧騫罵吳翎為蛇蠍婦人,淩雪珺心頭一凜。前世顧騫指著她,罵她是蛇蠍婦人的情景仿佛又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