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認識賀老爺子,又能怎麼樣?”
頓了頓,杜青河看著杜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跟杜家已經沒有關係了,賀家犯不著為了她來為難我們。”
杜家雖是醫『藥』世家,倒是聽見過周鶴亭名字,不過,周鶴亭更深一層的背景,唯有如賀老爺子一般的大人物,才知道。
杜家的檔次,還沒到那個份上。
賀老爺子則不同,他在都城,幾乎是家喻戶曉,是以杜青河隻將那關注點放在賀老爺子身上。
見著兒子麵上那從容的態度,杜老太太仿佛是安下了心,神情倒不似之前那般慌『亂』。
她微微頷首,道:“你說得對,我也不相信賀家會為了那小畜生出手。”
說著,她不免冷笑了一聲,說道:
“便是當年,顧家那麼大的來頭,不也是沒有為她撐腰麼,現在就算是攀上了別的高枝,也沒用。”
這麼一說杜老太太倒是真的安下心來了。
她一個轉身,往那暗紅『色』的皮沙發走去,往上麵一坐,便是一條腿抬起,擱在另一條腿上,腳上的絨麵高跟鞋,亦是隨之翹在半空。
書房光線較暗,那暗綠『色』的絨麵,似是塗了某種毒『藥』。
杜青河掃過一眼,不悅地皺了皺眉,不過到底沒有說什麼。
杜老太太嗤笑了一聲,說道:“差點被那小畜生給嚇著,我還以為她多有能耐了。”
頓了頓,皺眉說道:
“不過,這要是放在以前,她在我麵前連話都不敢多說,可是今天見麵,她倒是不同以往。”
說著,她便是眯起了眼,望向杜青河,問道:
“青河,青山那件事情,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吧?”
杜青河神情不動,淡淡開口道:
“二弟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找,找得也不是我。”
聞言,杜老太太便是微微頷首道:
“沒錯,當年都判了的,人都死了,總不至於到了這個時候來翻案……”
“媽!”
杜老太太滔滔不絕之時,杜青河卻是喊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頭。
“你說這些做什麼,都是陳年舊事,跟我們無關,便是杜若玖,也早已經跟杜家沒有關係了。”
“沒錯,是沒有關係了,現在杜家和杜氏『藥』業是我們的,天知道我盼著這一天的到來盼了有多長的時間。”
杜老太太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的光芒來,恨恨道:
“我早就看那兩父女不順眼,杜青山若是真尊敬你這個兄長,便不應該接手杜氏『藥』業,他有今日,完全是活該!”
杜老太太說到這裏的時候,頓時便是一陣生氣。
“小畜生,還搶了我親親孫女的金龜婿,不然的話,嫣然現在就是顧家尊貴的少『奶』『奶』了!”
“哼,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該向那幫子人打聽打聽,最好連這小畜生也一並除掉才好。”
言至此處,杜老太太眼中,不免閃過一抹狠毒的光芒來。
聞言,杜青河頓時皺了皺眉,再次打斷道:“媽,你『亂』說什麼,那幫人是什麼人?”
杜老太太一頓,便是自知失言,不再揪著這個話題,而是開口道:
“便是真的賀家出手,我們也不怕,畢竟,還有那邊替我們撐腰。”
杜青河看了杜老太太一眼,沉聲道:“媽,您也不必著急,我最近會關注賀家的動向。”
杜老太太不免冷哼了一聲,道:
“他們就算是來,我也不怕,反正理在我們這邊,若是真『逼』急了,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言至此,杜老太太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心下大定,便是起身,衝著杜青河道:
“既然無事,我便不打擾你了,都怪那個小畜生,害得我心煩意『亂』。”
言罷,杜老太太便是起身,徑直往那門外去了。
杜青河眼眸之中,映著杜老太太那抹豔麗的身影,麵無表情,亦是不知在思忖著什麼。
杜老太太出了書房門,腳步一轉,便是行下樓去,行至樓梯一半處的時候,便聽得那玄關處傳來了聲音。
旋即,便是看到一個端莊的身影出現,察覺到樓梯上有人,她便是抬眼忘了過來,見到杜老太太之時,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