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杜若玖麵『色』淡淡,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卻是美人如蘭。
然則,杜若玖唇角的笑,落在衛長青的眼中,卻是異常刺眼。
他衛長青天之驕子,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嘲諷過,他眼神一厲,瞪了過去,當場便要發作。
然而,他眼角的餘光卻是不經意間瞥到擂台之下,那頭把交椅的位置。
“你這個……”
原本欲口吐侮辱之言的嘴巴,卻是不由得顫了顫,終於是沒有罵出來。
衛長青心中的震撼,絕不比在場的眾人少上一分,甚至較之其餘眾人,他心中震撼隻多不少。
那矮個兒老人,何老爺子。
別看此時麵上帶著笑容,貌似是個和藹的老人。
實際上,他真真是個狠角『色』,其心狠手辣的程度,聞名整個東南亞。
可以說,整個東南亞,沒有人敢在他頭上動土,除非是不想在東南亞那片混了。
便是這麼一位老太歲,何曾見過他追在另一人身後。
更何況,看著亦是不像對尋常醫師的追捧。
這周鶴亭,亦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而杜若玖,卻正是如此人物的徒弟……
抿了抿唇,衛長青將語氣放緩了,忍著氣,盯著杜若玖,開口道:
“之前的『藥』材盒,我便是願賭服輸。”
聞言,杜若玖不免冷哼了一聲,道:“就算你不服,也是輸。”
衛長青麵『色』一黑,手倏地攥緊,惡狠狠地瞪著杜若玖。
衛長青強忍著怒火,開口道:
“之前的便罷了,那最後一隻玉盒中的『藥』材,我確實從未曾聽過,你怎麼解釋?”
杜若玖側轉過身,便是根本就不看衛長青。
“我何需向你解釋。”
言下之意,這衛長青還不配。
“你!”
這衛長青惱羞成怒,便是再也按捺不住,轉頭便是向那五老大聲喊道:
“我就是不服!別說這最後一隻玉盒沒有打開,就是那『藥』材名,也是從未聽說過!”
整個古樓之中,便隻是聽見這衛長青的聲音回『蕩』。
五老頓時不悅地皺了皺眉。
那位於五老之後的何老爺子,本來目光全放在周鶴亭身上了,此時被打斷,不免將視線轉向那衛長青。
掃過一眼,亦是皺了皺眉,自語道:
“這不是衛家的小子嘛,怎麼跟鶴亭的徒弟嗆起聲來了?”
何老爺子正愁找不到機會討好周鶴亭,此時衛長青簡直是送上門來了。
望著衛長青那副囂張的樣子,何老爺子眼眸之中,光芒一閃而逝,透著一股子讓人膽寒的狠意。
雖是對那衛長青囂張的態度不滿,秦老卻是不由得向周鶴亭請教道:
“那玉盒之中的『藥』材,便是我亦不曾聽過,能否請周大師指點一二?”
周鶴亭手中青花瓷盞霧氣氤氳,茶香繚繞,他輕抿一口,卻是不答。
杜若玖望了周鶴亭一眼,卻是了然。
周鶴亭有意讓她在“杏林集”上『露』麵。
思及此,杜若玖不免唇角微微一勾,便是悠悠開口道:
“《荒草疑談》中,有八重木記載,氣味甘,隱隱有辛辣之味,其餘兩味,記載於《稀材集注》之中,於後半卷。”
此言一出,衛長青便是怔然。
那五老卻是陷入沉思之中。
思索片刻,秦老忽然便是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其餘四老亦然,顯是同樣憶起。
如此這般,眾人望向杜若玖的目光,則更是驚訝了。
杜若玖不僅僅是回答出來了這三樣『藥』材名的來曆,這其中蘊含的門道太多了,絕不僅僅是學識廣博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