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許是我的這種難以言喻表現的太過強烈,婚後不久,她的丈夫向防蟑螂一樣將她拉出了盛世集團。
她走後,那個位置,在也未曾有人坐過。
我每每路過,總會覺得她還在,路過時,喜歡看一眼。
久而久之,看多了,心痛的次數,也多了。
她孤身一人離開盛世,而我,並不忍心她孤單又悲涼的一人待在沈氏集團,將她的團隊,打包送給了她。
因此,我損失了數億。
但我必須承認,在她因此事請我吃飯時,我想,損失多少,似乎都是值得的。
陸景行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但他的優秀僅限於家庭背景,在一個受過傷的女孩子麵前,他的這種經曆,當真是不值一提。
說來也是奇怪,沈清在我身旁呆了足足五年,我都不知曉她心有所屬。
那日深夜,我出差歸來,手中有份文件要急於傳給合作商,於是回了公司。
卻不想,撞見沈清剛剛離開。
而後,在許久之後,我才知曉,她心有所屬的那個人,既然是沈南風,這個她名義上的哥哥。
那一刻,我及其震驚。
在她與陸景行的婚姻中,我不自覺的為她們這段關係打起了掩護,你若問我為何?
我想,我給不出你一個完美的答案。
沈清二十一歲那年,大家招呼著給她過生日,因她不喜熱鬧,也隻是異常平常的生日宴會,她收到每個人的禮物都是淡淡柔柔客客氣氣的道謝,可直至,她伸手拆開了一份包裹,那裏麵,躺著的是一本厚舊的書籍,同事之間都在暗探到底是誰如此不識相,送她舊物。
沈清笑了笑,沒說話,她伸手,將那本舊書籍拾起來,拍了拍,而後拿著它,轉身進了書房。
而後,我笑問沈清,是男朋友送的?
她說:沈南風。
簡短的三個字,她在說出這三個字時,眉眼間卻是有流光溢彩。
直至後來,我知曉沈清心有所屬沈南風時,在聯想起今日,不自覺的為她們打起了掩護。
在婚後,沈清過了及其漫長的一段痛心疾首的時光,她與陸景行爭吵失蹤的那半年,無疑,我心底也是擔憂的。
那種擔憂不亞於沈南風與陸景行二人。
我時常覺得,沈清嫁給陸景行,失去了自我。
而這話,是真的。
一個展翅高飛的鳥兒突然變成了囚籠中的金絲雀.
這一路走來,她像個不服輸的鬥牛,明知天家的權威不可撼動,卻還偏偏要爭得頭破血流.
她身上的那股子韌勁,是多少男人都沒有的.
我欣賞沈清,這種欣賞來自感同身受.
這世間沒有感同身受?
不不不、有的,他年少的經曆與沈清多麼相似啊!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才格外關注她啊!
她敢愛敢恨,敢作敢為,身上的那些品質,是深深吸引我的東西。
那年,她小產入院。
我得知此消息時,坐在辦公室足足一下午,那種難過而又悲傷的感覺好似是我自己的妻子在遭受如此境地似的。
我去過醫院,但隻是將車停在樓下,並未曾上去。
太過突兀了,男女有別。
我對她的關心,應該止在朋友的層麵上。
我之於沈清,是後知後覺的。
當那日,郭岩酒後趁醉壯膽問我;“老板,你是不是喜歡沈總?”
那一刻,我的心,就好似桌麵上正在翻滾著的火鍋,是沸騰的。
久久不能平靜。
許久之後,我佯裝淡定道;“何出此言?”
郭岩趴在桌麵上,麵泛潮紅嘟囔開口;“你對沈總的事情總是格外上心,沈氏也好,陸氏也好,你謀的這一切,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沈總,老板,喜歡一個人,即便是捂住了嘴巴,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的。”
他喝醉了,但說出來的言語確實赤裸裸的現實。
喜歡一個人,捂住了嘴巴,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的。
他應當是個錙銖必較的男人,卻唯獨會為了沈清散盡家財,替她鋪上一條康莊之道。
隨後,沈清入駐首都。
在此前,我想,我此生應當是會紮根江城了,這個城市,有我的事業,我的母親。
可那日,當得知沈清北上時,我那顆四平八穩的心恍然間就跟犯了心髒病似的,又抽又疼,難受極了。
那夜,雨幕磅礴,我獨自一人,坐在車裏,抽了半包煙,雨水打進車裏,濕了座椅。
沈清北上,恍惚間,帶走了我那顆平穩的心。
隨後,盛世集團開始大力發展首都事業。
這一切,旁人不說,他自己心知肚明。
我近乎將盛世總部遷往首都,為何?為的隻是一個沈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