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八郎“或者說,就像那樣去愛,然後那樣被愛吧,你們這兩個連神都不怕的笨蛋”
那樣順勢說完之後,老人突然沒了力氣,倒在病床上。眼睛看著我源八郎“喂...你,叫什麼名字?”
葉隱:“我是葉隱葉隱:...”
老人的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活動停止了。最先行動的是醫生,他轉頭看了看那邊的監視器,慢慢地宣告道。『病人去世了』邑那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後馬上抬起頭來,用堅決的表情環視著病房。手輕輕地鬆開了。
邑那“各位。如今我繼承了總帥的職位。從今開始我就是領導各位的人”
邑那“我向各位要求的是忠誠和能力。此外,在各位向我同時提供這兩樣東西的時候,我會用榮譽和金錢來報答你們”
老人們跪在病房的地板上。他們以長期侍奉權力者的那種特有的敏銳嗅覺直覺到邑那是足以繼承權威的人。陽道集團的權力中心,就在此瞬間被繼承了。站在我旁邊的學生,現今已是巨大集團的領袖。一瞬間,我感覺到邑那的手好像變得遙不可及一般。
但是,邑那的手在顫抖著。所以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小。她的手指好細。我想,這世界上再沒有其他這樣纖細、夢幻而又美麗的存在了。邑那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她的表情中藏著堅強的意誌。馬上又鬆開了手。不過,要傳達某些東西在那一瞬就已經足夠了。邑那希望我能在她的身邊。而且我也希望邑那想讓我在她身邊。也許我隻能對邑那說『國王在『裸』體』之類的事情也說不定。即使這樣,為了不讓邑那變成那老人那種樣子,我是必須的吧——我這樣想。我相信這一點。
邑那背向老人,腳步踏出病房外麵,然後又轉過身來,看著我和燕玲。
邑那“走吧。讓我們,來改變這世界”
我點了點頭。
通往『凰華女學院分校』的道路兩旁,所有的景『色』都還和兩年前一樣。不過,與兩年前不同的是,正在駕駛著的是我,而同乘的人是邑那和燕玲。
燕玲“不能再開得快一點嗎?”
葉隱:“這都已經快到限速了啊”
燕玲“不是被接二連三地超車了嗎”
坐在後座的燕玲嘮叨著。
邑那“阿燕”
邑那柔和地勸告道。
邑那“今天是微服出行,要是太顯眼的話就不好了哦。而且”
邑那“要是在這種地方,陽道集團的總帥和秘書,還有陽道公葉隱:的社長被逮捕的話,把事情壓下去會很麻煩吧?”
葉隱:“那樣的勸告方式,感覺好像很不合適呢”
邑那“阿葉隱:,說話就像老師呢”
邑那可愛地笑著。
燕玲“不過是在第一年就對學生出手的,寡廉鮮恥的原教師呢”
葉隱:“雖然這是客觀事實沒錯,不過那種很不情願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邑那“可是,要是那樣沒有向我出手的話,一定會很悲哀吧”
燕玲“是。你們要親熱也沒關係,不過要注意不要在除我之外的別人麵前親熱呢”
兩年的歲月已經不能算短,就算要改變這一切也已經是足夠的長度,但眼前的這些風景卻一點沒有變化。那天之後,邑那沒有再回凰華女學院分校。因為一邊要處理總帥的工作,還一邊繼續學業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是如今才能畢業,學曆什麼的也絲毫不會影響她的地位(相比之下,小人物是如此悲哀)。不過,風祭或許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好像是以取夠學分之後畢業來記錄的。這是後來燕玲告訴我的。
說到我,則是辭去了教師的工作,花了一個月拿到了駕駛執照,當起了邑那的秘書。直到最近才終於習慣了這份工作。雖然現在想起來有些臉紅,不過蘆部源八郎臨死時我在他麵前的一陣痛罵,也許給親信的那些老人們留下了某些印象吧。雖然我對突然闖入那個世界已經有了覺悟,不過當時阻力卻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強。雖然不太情願,不過也許我還是應該稍微感謝一下那個瘋狂卻了不起,兼之差勁透頂低級趣味醜惡不堪卻又暢快豪爽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