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聲音很悲痛。
涉“居然...被強迫做那麼過分的事情。”
涉“而且與那件事有關的...她還沒有跟葉隱:先生你說過吧...也許正因為是你才不能說吧...”
涉“不...不管多麼信賴,也對誰都不能說吧,不可能會說的...”
葉隱:“你都知道吧”
“可能的話,能對跟我說說嗎?”
涉沉默了好久,終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用真摯的眼神向我看了過來。
涉“葉隱:先生。我還是告訴你吧。雖然恐怕對於你來說是,隻聽起來就很難受的事情”
葉隱:“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比這個更難受了”
涉“......”
即使這樣,涉還是躊躇著,用顫抖的聲音對我說道。
“你胡說!”
涉“這是...真的”
葉隱:“胡說。胡說。你胡說”
我緊握住涉的肩膀,猛烈地搖著。
涉“我也不想說這種事。不過,這是真的啊”
全身脫力。我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坐倒在長椅上。
葉隱:“...這太不正常了”
涉“確實是不正常啊。祖父作為人類來說...從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崩潰了哪”
涉“對於邑那來說不幸的,就是祖父從心底愛著祖母這件事”
涉的話語從我低垂著的頭上緩緩流了下來。
歸途的車裏。曉前輩一路無言。我也沉默不語。我想起了涉說過的話。涉說要破壞陽道集團。為那準備的牌已經到手了。不過,現在還不能使用那張牌。蘆部源八郎的人脈強得無窮無盡,現在,即使打出那張牌也會被捏碎。
涉『蘆部源八郎,祖父他,有不治之症,最長在半年內也要死了』
涉用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
『因為唯一絕對的神消失而產生混『亂』。在混『亂』最厲害的時候打出那張牌的話,效果是致命『性』的』
『但是,假如燕玲要打出邑那這張王牌,也會是在那個時間吧』,涉說。
『可能會計劃抬出邑那,打倒其他的蘆部一族,讓邑那占住總帥的位置,自己從幕後『操』縱全局吧』
假如涉打出那張牌的時候,邑那還被燕玲掌握著的話,邑那就會被卷進集團的崩潰裏。假如邑那還被掌握著,涉的牌就打不出來。
涉『假如邑那信任你超過燕玲的話,燕玲的計劃就可以全部破壞掉了』
涉『其他的事情我會盡量想辦法。不過妹妹的心我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隻能依靠你了』
葉隱:“...呼—”
能做到嗎,我。隻是知道了邑那的過去,就動搖成這樣的我。
不。不是“能做到嗎”。我隻是,要讓邑那回過頭來罷了。
葉隱:“...啊”
我輕輕地笑了。什麼嘛。到現在為止不是什麼都沒有變嗎。我被邑那所吸引,即使是一點點,也希望她能喜歡我,漸漸地知道她許多不同的方麵,越來越在意她。隻是在她身邊呆著就很高興。不過,漸漸地不滿足隻是那個樣子。最後,就連這些事也知道了。涉的願望,和我的願望,隻是偶然地有著一致的結果罷了。
忽然,曉前輩開口說道。
曉“葉隱:。你,在下決斷嗎?”
葉隱:“決斷...什麼?”
曉“沒什麼...隻是有點那樣的感覺”
曉“你啊,知道盲人關於大象所說的話嗎?”
曉“有些人說,是薄薄的東西,有些人說,是硬硬的尖尖的東西,還有人說,是軟軟的圓筒樣的東西”
薄薄的是耳朵。硬硬的尖尖的是象牙。軟軟的圓筒是鼻子。所有的都正確,但全搞錯了。
葉隱:“我知道,不過”
曉“那麼就把它放到腦子裏”
說完,我們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在宿舍前分別的問候,什麼都沒有再說。
葉隱:“呼...呼...呼...”
從駭人的惡夢醒來,發現在宿舍自己房間裏。
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會做的夢。明明已經在涉麵前堅定地下了決心,可是從那天以後我一直沒有去過溫室。
葉隱:“一身汗...”
被討厭的冷汗濕透的睡衣緊貼在身體上,感覺很難受。並不是我開始嫌惡邑那。沒有理由去討厭她。期中考試的準備啦,考試說開始就開始,然後是判卷啦,各種各樣的事情忙得很所以...
葉隱:“全是假話...”
隻要想的話,怎麼都可以抽出時間來。是啊,我是在害怕。去溫室的話,不是又會看到那樣的情景了嗎。這樣膽小的想法讓我止步不前。我的頭腦裏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明明知道的...卻還是不敢去。知道了邑那並沒有愛慕著祖父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救贖,不過,那身體還是她祖父的東西這一事實是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