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迎故淡淡瞥她一眼。
她書讀的不多,卻也知道秦子沂立下天道誓言後......說句不好聽的,秦子沂這個人都算得上是樓迎故的“財產”之一了。
修真界中情緣淺淡,為了一點資源互相殘殺再正常不過,樓迎故心態還有些調整不過來,故而也沒讓秦子沂將自己的東西都交出來。
秦子沂卻在這裏耍上小心思了。
但秦子沂也不是毫無保留的,她的誓中特意點名了樓迎故無法通過天道誓言強迫秦子沂透露樓外樓的消息,不然她反抗樓迎故是不會受到天譴的。
樓迎故也沒客氣,伸手將袋子接了過來,靈識略略一掃,內中東西倒剛好都是她需要的。
她出手救了秦子沂一命,欠下的因果就算還盡了,帶著秦子沂離開那裏算是額外的幫助,收取些報酬並不過分。
樓迎故手中的好東西不少,敖琅因為自己隨時可能陷入昏睡的緣故將龍穀中大半的寶物都交到了她手裏,可那些東西樣樣都不是能輕易在外麵動用的。
就說陣盤吧,樓迎故手裏的幾個陣盤似乎就是秦子沂的那位先祖的東西,陣盤角落的秦家族徽還刻在上麵呢。
不過樓迎故還是不太好意思白拿,那瓶丹藥最終還是遞到了秦子沂的手上。
她尋了個角落坐下,有些好奇:“本命法器隻能被他的主人收入識海,已知現在樓外樓認可的人是秦子沂的父親而非秦子沂,那......琅琅,你猜秦子沂將樓外樓放到了哪裏呢?”
因為涉及到空間法則的緣故,儲物法器無法互相收取,靈獸袋法器袋亦是同樣。
秦子沂的衣服在先前的逃亡中磨損的不輕,後來為了包紮傷口又被撕扯的破破爛爛,她身上的東西根本無法掩飾,可樓迎故卻並未看到樓外樓的存在。
細小的龍在她的胸前微微動了下,而後又搖了搖頭:“我猜不到.......”。
敖琅的雙目的確能看穿秦子沂的隱藏,但她現在整條龍都被塞在樓迎故的懷裏,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樓迎故點點頭,見著秦子沂盤膝坐地服下丹藥療傷,閑來無事便起身走到山洞壁前盯著洞壁發起呆來。
那些猙獰劍痕縱橫交錯,一條條的深深刻印在山壁上,僅是這樣看著就能感覺到其內一股磅礴劍勢撲麵而來。樓迎故被震撼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這劍痕,這個劍修怕是對劍意領悟頗深。”
能悟出劍意的劍修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劍修,傳聞數萬年前幾乎各個劍修都有自己的劍意,可時至今日能做到這一點的……便是數遍整個修真界也湊不出百人了。
敖琅似乎對劍意很感興趣,但秦子沂在場她沒法現出身來,樓迎故便翻了塊空白玉簡出來將洞壁上的劍痕拓印下來。雖然效果遠遠及不得在此靜心體悟,但依著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其他方法了。
龍穀中什麼都有,唯獨劍這方麵的傳承寥寥無幾,畢竟龍族天生的利爪遠比大部分的劍要鋒利。很多龍族都覺得劍啊法器丹藥啊都是外在力量,比不得強大自身來的有用。
樓迎故小心翼翼拓印完畢,確認沒落下任何一條線後才將玉簡收起。
她將秦子沂給的東西歸納了下,取了些材料草草修補了下手中的陣盤——她在陣法方麵的知識全是靠著在龍穀中的那些高級傳承自行領悟出來的,基礎概念一竅不通,完全不敢大動陣盤,就怕哪裏一個不對就導致了這陣盤徹底報廢。
秦子沂的儲物袋中倒是有幾本基礎陣法入門,但山壁上的劍痕威勢太太,站在壁邊上仿佛有一根根細小芒刺向著她紮來,樓迎故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細細體悟。
她起身想找個地方仔細看會書,尋到一處角落時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這山洞中的東西少之又少,連套桌椅板凳都沒有,唯一的存在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打坐用的舊蒲團。蒲團下壓著一大堆枯黃的草葉,草葉遮蓋下隱隱能見到幾條刻在地上的劍痕。
幾條劍痕首尾相接長短不一,相較於山壁上的肆意隨性倒顯得規律的多。樓迎故走上近前扶開蒲團雜草,地上的劍痕便顯露在了她的眼前。
樓迎故盯著那些紋路看了好半天才勉強看出個所以然了:“這東西……有些像是個傳送陣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