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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弦在把她們倆送到夷蕪家之後就開車離開了。
夷蕪一坐車就犯困,回到家第一時間就回自己房間躺屍去了。淩湘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在行李箱裏翻出了換洗的衣服之後就去洗澡了。
淩湘和夷蕪從初一進校就認識,不僅同班而且同一個寢室,除此之外兩人性格也很互補,一直都是秤不離砣的關係。
夷蕪家的客房一直都是淩湘專用,淩湘家給的紅包也肯定有夷蕪一份。
就算是說她們倆是親姐妹也絕對沒有人會懷疑。lisa甚至開玩笑說過,如果淩湘真是個帶把兒的,那她們一定就是裏最喜聞樂見的那種指腹為婚的關係。
對此淩湘表示,如果將來兩個人都找不到喜歡的人,幹脆湊一起過一輩子得了。
洗澡的時候淩湘也沒有把那個吊墜取下來,其實就是懶。
她這個人沒什麼收拾,手鏈吊墜之類的東西經常弄丟,後來為了不弄丟就幹脆不取下來了。反正她現在身上的裝飾品都很平價,就算是磨損了也不會心疼,買新的就行了。
站在蓮蓬頭下麵,淩湘拎起了吊墜對著燈光看了看。
——仔細看看,這吊墜透亮得有點不可思議,簡直不像是轉發抽獎禮品該有的劣質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塊吊墜怎麼都捂不熱,觸感冰涼,很舒服。
放下吊墜,淩湘衝洗著頭發上的洗發水泡沫,閉上了眼睛。
可等她眼睛再次睜開卻看見麵前多了具白花花的肉·體。
浴室裏水霧迷蒙,淩湘眼睛也沒睜得太開,就看到形狀不錯又不會顯得太突兀的胸肌出現在眼前。
“艾瑪浴室裏還會有海市蜃樓啊。”淩湘喃喃道。
“不是海市蜃樓,是我。”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的男聲回蕩在浴室裏,不斷地蕩著回音。
淩湘抬頭一看,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男生站在麵前,裸著上半身,下邊穿條灰色的運動褲,赤著腳踩在白色的瓷磚上。蓮蓬頭噴灑的水花澆在他剪著板寸的腦袋上,順著他的鎖骨、胸肌、腹肌一直流到褲腿上,卻一點都沒有浸濕布料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人稱淩哥的淩湘一時間也把理性丟到了九霄雲外,捂著胸火速蹲了下去。
“別叫了,外麵的人聽不到的。”明明淋著熱水,身上卻一點都沒有濕的少年語氣平淡地說,“我做了點手腳。”
淩湘臉色一白,猛地站了起來,取下了固定在架子上的花灑,指著那個不知道怎麼出現的少年。
“你你你你你對我家傻白做什麼了!”
雖然水流朝著那平頭小哥噴灑,但對方連躲避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她現在和我們不在一個位麵,不過沒死。”平頭小哥朝著淩湘走近兩步,“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想問你呢!”淩湘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視線亂瞟,尋找著可以逃脫的出路。
平頭小哥麵無表情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叫元讓,大概。”
有一瞬間,淩湘覺得自己腦部的血管似乎堵塞住了,一跳一跳的發脹。
這人的槽點太多了她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她是應該先問問這個人是人是鬼還是該先確認一下這人是想要劫財還是劫色?不過這個人……家夥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楚,是不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啊。
不不不,就算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也不至於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跑到別人家裏啊,她剛才也沒聽見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所以說——這東西果然不幹淨??
從理論上來講,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理科生應該高舉唯物主義的大旗,和封建迷信劃清界限,然而事實上真的這麼做的人真的不多。
而在學習平平的淩湘找不到可以用來解釋現狀的道理的時候,也隻能往妖魔鬼怪上想了。
“你呢?”
淩湘還在琢磨這鬼到底來自哪個派係哪個分支的時候,板寸頭小哥又問道,卻沒有什麼不耐煩的意思。
“什、什麼啊!”淩湘硬撐著表現出一副不那麼害怕的表情,然而有點發抖的聲音卻把她的底漏得一幹二淨。
名叫元讓的小哥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名字。”
淩湘閉著嘴,有點不敢說。雖然她對於古代鬼怪隻了解些皮毛,不過隱約卻覺得名字這種和人聯係緊密的東西最好別說出口。
“你叫什麼?”元讓又問道,不緊不慢。
“叫……叫孫尚香。”這種一下子就能拆穿的謊言讓淩湘自己臊紅了一張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