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無奈的拍拍她的頭:“幹爹先走了!”
藥老剛走沒多久,有個慌慌張張的傳令兵與小艾擦身而過,急急忙忙鑽進了謄斂的帳中。
裏頭一陣喧鬧,小兵連滾帶爬的退了出來,邊磕頭邊嚷嚷著“王爺饒命”,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帳內——
“王爺,這件事先緩一緩,大事要緊!”邱青書拿著書簡,整理起剛剛被掀翻的沙盤。
“緩一緩?先是一向軍紀嚴明的大軍出現了散播謠言的害群之馬,現在,理應被重重看守的刺客同黨,居然帶著重傷之身逃了出去!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捏碎了茶杯,看得出剛剛的消息對他來說衝擊不小。
謄子安在一旁搭腔:“天災人禍,真是難以預料啊~~”
謄斂回過頭:“那以二哥之見,這是天災還是人禍?”
謄子安嘿嘿一笑,不負責任道:“我哪知道!”
謄斂也不與他計較,反正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性,不過那句天災人禍卻提醒了他:“你去派人查一查,最近沒有沒有什麼新加入的士兵……”
謄子安暗暗點了點頭,不愧是謄斂,在被怒氣衝腦的情況下,還可以這麼快的回複,難怪皇帝那家夥,選了這個人……
殊不知他想這些的時候,謄斂也正盯著他,若有所思。
距離此處不遠的密林中,蒙麵人放下滿身傷痕的血羅刹,向前方樹後走出的人影跪了下來,血羅刹昂首去看,“是你!”
“正是老夫!”捋了捋胡子,這人走出樹影,赫然正是當朝虞尚書!
血羅刹掙紮著站起來,閉上眼,真氣在體內運行片刻,臉色就已經好了很多,身上多處皮開肉綻,他像感覺不到似的一屁股坐了下來,“你怎麼會來?”
聽得出語氣中的不愉快,畢竟被虞茹月那樣無情的對待,說一點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自然是月兒通知我來救你。”
一句話讓他心中不滿消失大半,剩餘的,是心頭揮不去的屈辱和報仇的欲望。
這些年在朝中閱人無數,虞尚書看他表情就知他心中在想什麼,說實話,對血羅刹這樣的年青人,他是很欣賞的,相貌英武,武功了得,身份尊貴,前途大好。
他以王室儲君的身份,孤身一人前來大隋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從名不經傳的無能王子,變成令人刮目相看的梟雄。大隋朝中大臣明爭暗鬥,免不了要用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而這閻王殿,就是首選,他們不但手法利索,從不失手,整個組織,還十分神秘,據說從來沒有活人見過閻王殿之人!
眼前的年青人,就是這個神秘組織的首領!
更難得的是,這個年青人,對自己的女兒一片癡心!
看他一臉煞氣,虞尚書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年青人,聽老夫一句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雖然老夫不知道閻王殿是惹了哪路人馬,受到重創,但這種狀態下的你們,顯然不是謄斂那小子的對手,與其衝動壞事,倒不如從長計議。”
思索良久,血羅刹長噓口氣,平複了呼吸:“謝尚書提醒!”
對著大營的方向,他在心中賭咒發誓:謄斂,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