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真宥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風景,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本來波瀾不驚一路精彩的生活,會在她回到廣州之後變得像菜刀砍電線般一路火花帶閃電。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疼,胸口悶,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不小心又看到了他。
她現在在的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不遠處房間裏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
不看還好,看了她覺得胸口更堵了。
“這怎麼會是真的!!啊啊啊啊~”萬真宥大叫一聲,最終還是沒壓抑住胸口的怒火迸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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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裏躺著的男人叫鬆下柏彥琛,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爺爺是日本人,原姓鬆下,早年父母離婚隨母親柏娜回到廣州就隨了母姓。
按照萬真宥的回憶,那是她一年多前認識交往不超過一個月的前男友。火速的戀愛火速的分手,當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萬真宥帶著一臉被甩的怨婦臉,回到廣州心灰意冷的打包行禮,然後拖著皮箱回到了香港。
就是這麼認識不超過一個月的男人,把自以為是銅牆鐵壁的阿真傷得想找個烏龜殼把自己與世隔絕。
在過去的一年,阿真躲回了香港老家,她本想和這個男人斷得幹幹淨淨生怕他在找上門來,然而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她多慮了,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索性,她也就慢慢忘記了這個人。
但是就在一個小時前——
阿真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柏彥琛在客廳光著膀子吃這泡麵,在看到她開門進來的時候柏彥琛也愣了十幾秒,比柏彥琛更吃驚的是阿真。
阿真有些懵,她呆呆的看著坐在客廳中的柏彥琛,淩亂的頭發,一臉的痞氣。阿真看了看門牌,愣了幾秒鍾,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阿真總覺得這一定不是真的,直到聽柏彥琛樂嗬嗬的問:“咦,你回來啦~”
阿真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有些氣惱的吐出幾個字:“你怎麼會在這裏?”
男人看阿真的表情有些戲謔,帶著不屑說:“這裏是我家啊,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阿真不聽還好,一聽就氣得火冒三丈,“這明明是我家啊!你小心我告你擅創民宅!”
“一年前我租下來啦,你忘記啦,哦~簽合同的不是你,是朱心潔,嗬嗬!”柏彥琛嗦了一口泡麵微笑著看著她。
“阿潔說了,明明是租給一個姓趙的小姑娘啊!”阿真一時三刻還沒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大活人,想著即便她回來,房客也應該是那個小姑娘,不應該是這個柏彥琛啊!
隻見男人哼著小調慢悠悠的轉身回到廚房。“我看著不像小姑娘嗎?”聲音從柏彥琛的後背傳來,阿真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個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阿真想了想,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柏彥琛一年前冒名租下了自己的房子,目的不得而知,隻是這巧妙的騙過了閨蜜朱心潔和自己。
阿真當然認識這個人,她閉著眼睛搜腦刮腸回憶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對於他們在一起的那短暫的一個月,阿真刻意的讓自己不要去想起。直到到現在阿真都覺得就想一場猝不及防的炸彈,忽然就爆炸在了她的過去,直到現在她的心還是一片廢墟。
一時間,有種黯然在自己心裏蔓延,阿真睜開眼睛的時候,柏彥琛已經坐到了自己對麵,她強裝鎮定的說:“你為什麼要租我的房子,目的是什麼?”
“不舍得你咯。”吃飽喝足的柏彥琛拿出手機準備打遊戲,阿真仔細看了看柏彥琛,亂七八糟的頭發,細細的胡渣子已經長出來,整個人有些和當初認識的那個人有些不一樣。
“我現在回來了,請你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依舊是壓著怒火的一句話,阿真抱著胸緩緩的說。
“不要,我給了錢,為什麼要走!哦,對了,當時簽合同的時候,有說你要保留主臥對吧,給你留著呢,你回來就睡主臥咯!”
“我為什麼要和你住在一起啊?孤男寡女我還想耳根清淨呢!違約金我會付給你,給你三天時間,趕緊離開我的房子!”說這句話的時候,阿真已經帶著微怒,她最煩的就是看到柏彥琛這幅雷打不動要死不活的樣子,趕緊自己沒有存在感好像空氣一樣。
“如果不是我走投無路,我才懶得來你這鬼地方。”帶著不屑和鄙夷,這句話從柏彥琛嘴裏飄了出來。這倒是讓阿真有些吃驚,問:“走投無路!你什麼意思?”
柏彥琛放下手機,挑起眉,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在兩個月前申請了破產,如果不是當時用別人的名義租了你的房子,我現在可能已經淪落街頭了。”
柏彥琛神色認真的說,阿真的氣焰有些萎縮,問:“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會破產的?”
一絲仇恨的憤怒爬上了柏彥琛的表情,隻見他緩緩走近阿真,說:“拜你金牌閨蜜朱心潔所賜,我當年送給她的股份被她用來反咬了我一口,你說,我現在變成這樣,你是不是該可憐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