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妻子張春花去世以後,高東彬回到家就感覺屋子裏冷清清的不說,還吃不上以前那樣可口的飯菜了,隻有這時才想起張春花來,可這都是過去的事啦。過去的事都是過眼煙雲,時光是不可能倒流的。看到父親吃飯饑一頓飽一頓、熱一頓涼一頓的,高春美還不時地抽出時間回娘家看看,做點好吃的嚼穀讓父親吃,用這來溫暖父親的心——當然,這也是在婆婆白春菊的催促下高春美才這樣做的。
白春菊經常對兒媳高春美說:“自從你媽媽去世以後,你爸爸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生活孤單,寂寞無聊,盡管你媽媽的死跟你爸爸有關,你從心裏恨你爸爸,但是他畢竟是生你養你的親生父親,你應多抽出一些時間回去看看他,關心他,給他做些可口的飯菜吃,讓他在心裏得到一些安慰,這也是當兒女的責任和義務啊。”
這一天高春美沒回娘家去,高東彬隻好衝碗『奶』粉吃幾塊蛋糕罷了。他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電話玲響了。他拿起電話沒等開口說話,裏麵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是他最熟悉的那個女人許連花的聲音。
“……喂喂喂,不行……絕對不行。你的丈夫至今下落不明,咱倆不能……要是那啥的話,讓人看見了,『尿』盆扣在我頭上,到時候……咳,到時候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高東彬連連拒絕地回答道。
“這事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就是讓人看見了,有什麼洗不清的……”許連花不高興地用商量的口吻道:“我現在自個兒在家,孩子們都出去了。我自個兒在家怪寂寞的……別費話了,快過來吧!”
“不行……說什麼我也不能去你那兒。”
“那我去你那兒好嗎?”許連花試探著問道。
“這個時候來我這兒也不合適,春美不知什麼時候就回到家裏,弄不好撞上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呀?”
“看起來,你把我給忘了是不?你不要忘了咱倆以前有過多少次那種事了……你心裏比我清楚得很。”許連花不高興地說:“我直言不諱地告訴你,我也是一塊不好啃的幹糧……這事不用我多說,你心裏比我清楚。”
“看你說到哪兒去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時候來我這兒肯定合適,剛才我沒說清楚,不光是春美回家的原因,還有你自身的原因……在這段時間裏,我肯定不會答應你這種要求的……”高東彬解釋道。
“好,既然你現在不答應我這種要求,那我就不能怪你了。不過,我約你出去走走,這你不會拒絕吧?”許連花又想出了一招,心想:“隻要倆人見了麵,會有辦法對付他的。”
“這個……”
“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以前你說話可不是這個樣子啊……怎麼像個娘們似的,優柔寡斷……你倒給個痛快話呀,行還是不行,不行就拉倒,上杆子不是買賣,好像我是塊臭肉沒人要似的……”許連花有些不耐煩地說。
先前,高東彬大都主動找許連花,可現在許連花主動找他,他倒是前怕狼後怕虎了,這讓她難以理解。為了安慰許連花不耐煩的情緒,高東彬笑著解釋道:“這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我是想……我是想,咱倆在一起走的時候,要是讓別看見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你這個人沒長腦子呀,平時看你是個挺機靈的人,現在怎麼了,不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吧!”許連花反問道:“咱倆在一起為什麼要讓別人看見呢?”
“那怎麼能不讓別人看見呢?”高東彬有意用這樣的口吻反問道,其實,他何嚐不想見到自己心裏愛著的女人呢。
“還是到以前城北郊外咱倆常見麵的那個地方見麵,那裏僻靜沒人去,撂下電話就動身,越快越好,不見不散。”許連花一錘定音地說。
許連花跟高東彬說的這個地方,白天很少有人去,尤其是晚上更沒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