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不出幾個時辰就一片雞飛狗跳。
素來清靜的韶華樓不一會就聚了一團人,跪的滿滿當當。
禦膳房的管事公公得了令正急急往韶華樓裏趕,半路上碰見了浣衣局裏的劉嬤嬤。
這劉嬤嬤年方四十有餘,在宮中當差幾十年竟第一次露出方寸大亂之態:“公公是去往何處?”
“公主這回又不知鬧了什麼妖蛾子,召我去韶華樓...這可是出了什麼亂子?”
“這一回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劉嬤嬤又張望了一番見四處無人壓低聲音道:“公公知??這韶華樓中的質子罷?這事兒十之**與他有關。”
“有所耳聞。”周公公不禁放慢了腳步,心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嬤嬤使了個眼色,略略提醒道:“這質子長的那叫一個...嘖嘖。”
周公公立即茅塞頓開,手中的拂須抖了一抖險些拿不住,大驚:“原來如此。”
“咱們可長點心眼吧,這質子已今曰不同往曰了啊!”
韶華樓內。
朝陽斜坐在軟椅上,拿著一張帖子略略一看,眉毛一揚,抬眼就是個眼刀子甩在內務府的管事李公公身上,張口就將其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李公公身材圓潤,小眼睛眯成一條小縫,兩撇小胡子差點要翹上天。
他等他掌管內務府這麼多年也是頭一回叫人這麼一番數落,絲毫沒有半分顏麵可言,內心憤憤不平。
朝陽訓斥一番覺得有些口幹,慢條斯理的飲上一口茶後悠悠問道:“你可知錯?”
“奴才何錯之有?”
朝陽聞言眯了下眼睛,捏著這張帖子走到李公公跟前朝著麵門輕輕拍了兩下,笑道:“李公公真是不愧為國之棟梁,如此為我國精打細算,節約都節約到他國質子身上去了。”
李公公受了這酷似兩巴掌的屈辱,雙眼冒火沉聲道:“這是奴才的分內之事,謝公主謬讚了。”
“嗬,好大的臉。”
朝陽把這帖子重重甩到李公公身上,眼角上揚輕蔑之色盡顯:“那可真是難為李大人了。本宮瞧著你這腰帶上的白玉可有些成色了,放在老百姓身上可夠十年的嚼用,這難道也是你李自成嘔心嚦血從國庫裏省下來的?”
李公公一時語塞,半晌憋出了一句:“你不要忘了敵國的質子!”
朝陽聞言笑了一笑,纖纖玉指輕輕揭下李公公頭頂上那頂花翊帽細細把玩,陡然將帽子重重往地上一扔,不大不小的聲響卻震的人心裏直發怵,冷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
李公公心中自覺失言,連忙作輯賠罪道:“奴才失言,請公主恕罪,煩請公主看在奴才在宮中兢競業數十年饒過奴才這一回。”
雖是求饒卻無半點悔改之意,一副你不敢動我的神色。
朝陽最煩這點倚老賣老的把戲:“哦?公公年紀漸長脾氣也見長起來了。依本宮看公公還是早早回家殆養天年才好。”